“娘娘,皇上请娘娘过去。”黎瑾轻步进来,“是皇上身边的田公公来传旨。
羊献容睡了小半夜,精神好了些,闻言先看了看司马欢如,才道,“知道了,让田公公先走,哀家要沐浴更衣。”
“是。”
黎瑾命人打来水,拿了干净衣裳,服侍羊献容沐浴更衣后,这才陪她一道去太极殿。
“精神不错,”司马炽十分满意地点头,“容儿,朕还是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梁兰璧正服侍在一旁,听他这一说,当即沉下脸来,但顾忌到他折面子,并没有发作,只是嘲讽地道,“惠皇后真是吉人自有天相,这疯病说好就好了,就跟闹着玩似的,真是好笑。”
羊献容淡然站着,没有言语。
“兰璧,容儿的本事,你可学不来,为了躲避朕,她可以装疯卖傻,舍弃一切尊严和面子,你能做到吗?”司马炽笑眯眯地问。
“什么,装疯卖傻?”梁兰璧大吃一惊,“皇上的意思是,惠皇后一直在装、装疯?”
还有这样的事?
“不错,不过她装的再像,也还是被朕给识破了,所以,还是朕比较聪明。”司马炽很得意地道。
羊献容仍旧没言语,好像他们两个在说的事,跟她无关。
“这简直……”梁兰璧一时无法接受,“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你也感到吃惊吗?”司马炽神情陡然冷酷,“朕看出惠皇后是在装疯时,也很吃惊,”接着又笑了,“容儿,朕真是不得不佩服你的意志力和忍耐力,居然能够装了那么久,你这样的人,朕生平仅见。”
“皇上是个聪明人,”羊献容淡淡开口,“事到如今,哀家已无话可说,皇上想要怎样,请便吧。”
既已经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说再多也是枉然,如今她只求能够一个人去死,别连累了欢如就好。
“哈哈哈!”司马炽大笑,“无话可说,你无话可说,哈哈哈!”
梁兰璧都被他这诡异的样子给吓到,“皇上,你……”
“好,很好!”司马炽猛一拍桌子,“你如此说,是还不肯向朕服软是不是?滚回弘训宫去,没有朕的吩咐,哪都不准去!朕要好好想一想,该怎样罚你!”
最后这句话,说的羊献容一阵毛骨悚然,却仍不发一言,转身就走。
司马炽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朕警告你,别寻短见,否则,你知道朕怎么做。”
羊献容身体剧烈地震颤了一下,加快脚步离去。
她没想现在死,至少在司马欢如没有安全之前,她死了也白死。
再说,永明哥一定会来救她的,无论如何,她都要撑到那一天才行。
她算着日子呢,从洛阳到蒲子,一个来回,最快也得五六天,如果遇上什么事之类,也要十天半月,再等等,熬过这一阵,就好了。
永明哥,你一定要快点来,要不然……
就只能帮我们母女俩,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