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狠了,不管怎么说,司马欢如都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就算不是皇上的亲生女儿,也不必下这样的狠手吧?
“太医,欢如不会有事吧?”羊献容此时还是很冷静的,愧疚只埋在心里。
“娘娘勿慌,臣先看一看,”太医猛地震惊道,“娘娘,你已经……”
“哀家没事了,你且救欢如吧。”对于自己的突然清醒,羊献容不想解释太多。
“是,娘娘。”太医颇有些惊魂未定,没敢多问。
本来这种疯疯癫癫的事,是最说不好的,谁知道怎么就发病,怎么就好了。
太医仔细为司马欢如查看了伤势,之后道,“娘娘放心,公主伤的虽重,却都是皮外伤,不会有生命之危。”
羊献容登时松了一口气,“有劳太医。”
“娘娘客气,不过,”太医话锋又一转,“公主皮肤娇嫩,受这样重的伤,怕是就算伤好,也会留下疤痕。”
羊献容愣了一下,才道,“倒也不妨,好在不是在脸上,还请太医仔细诊治,尽量让这疤痕淡些。”
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了。
“是,娘娘。”
司马欢如这是外伤,又在背上,她虽还没有行成人之礼,却到底是女儿家,也不必太医亲自上药,把药留下就告退了。
“娘娘,让属下来吧。”黎瑾是怕羊献容看到司马欢如背上的伤,会承受不住。
羊献容却摆了摆,“不必,哀家可以,你去打盆水来,哀家给欢如清洗一下身上的血。”
“是。”黎瑾叹一声,不再跟她争,免得她更难受。
水很快打来,羊献容用纱布蘸了水,轻轻替司马欢如擦洗血迹。
她的背惨不忍睹,即使是昏迷中,也痛的浑身发抖,流了满脸的泪。
羊献容紧咬着的嘴唇上,也同样满是血迹,眼中是撕裂样的心痛,但她却忍着,没有哭。
这仇,她记下了,只要她能活下去,一定会找司马炽报!
抹完药,司马欢如继续昏睡,羊献容也是又累又乏,倚在床边看着她,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黎瑾收拾了东西出去,回来见主子已经睡了,即将她扶到榻上去,盖上被子,再守在一边。
看来,刘将军是没收到信,否则早就来了,她还是要另外想办法,再送信给刘将军才行。
其实她哪里知道,司马衷驾崩,司马炽即位,司马颖也已死,刘渊就没有了任何顾忌——之前还想着司马颖对他照顾良多,若他真的攻打洛阳、长安,会让司马颖为难,所有有些犹豫。
可司马颖一死,他就完全可以放开了,更是以替司马颖讨回公道为名,派刘曜、刘聪、刘粲、石勒等人,从各种进发,攻打长安和洛阳,刘曜根本就不在蒲子。
黎瑾当时嘱咐那送信的,信一定要送到刘曜手上,除非是刘曜本人,否则将信毁掉,也不能让其他人看到,这送信人非常忠人之事,没见到刘曜,就一直没把信给别人,一直等在蒲子刘渊家附近,就等刘曜回来呢。
这一等,可就不是三天两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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