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眕没防备马车忽然加快速度,因为惯性,身体一下后仰,手上的刀就偏离了司马衷的脖子。
机会!
刘曜眼中精光一闪,手指猛地放开,羽箭有如流星,速度快且力道惊人,呼啸着射向陈眕。
一瞬间,司马颖的心提到嗓子眼,大喝一声,“皇兄,趴下!”
司马衷刚刚也被甩了一下,身体往后一仰,又往前趴,闻言顺势往前一扑。
结果因为用力太大,他的身体失去平衡,竟从马车上一头栽了下来!
再看陈眕,那一箭正中他咽喉,他猛地瞪大眼睛,痛苦地浑身痉挛,也从马车上掉下,扭动几下,就不动了。
那名士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拼命打马往前跑,被其他士兵一箭身杀,从马车上滚落,马儿自己拉着车,一会跑没影了。
“皇兄!”司马颖早在司马衷掉下车的时候就飞奔过去,将他扶起来,“皇兄!”
司马衷摔下马车的时候,碰破了头,其他地方没见有什么伤,但双眼紧闭,已经昏死过去。
刘曜奔过来,单膝跪下,愧疚道,“属下该死。”
“这已是最好的结果,”司马颖将司马衷背起,“先回营账!”
“是!”
主帅已死,朝廷军也没了心思恋战,被司马颖的大军打的节节败退,最终一部分在其他副将带领下退走,其余则或死或降,这一战,朝廷损失两万多人,可谓惨重。
司马颖将司马衷背回营帐,召了军医来看,得知并无大碍,仍旧是病着的,也就稍稍放心。
这边战事平定后,司马颖即命士兵拔营,护送司马衷,先回邺城再说。
回到邺城,刘曜先回家见了母亲和孩子,胡氏见他平安,也就放了心,去给菩萨烧香是一定的。
“母亲,如果没什么意外,过几天我就把容儿带回来。”刘曜猛灌了一碗水后,一抹嘴愉快地说。
胡氏停了停,又继续拜菩萨,“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我看着事情没这么简单,容儿虽是被废了后位,可如今情形这么乱,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管发生什么,容儿都是我最心爱的女人,”刘曜也不避讳在胡氏面前说这些,“我一定会把她带回来,咱们一家团聚的。”
“那英娥呢?”胡氏无奈道,“她现在已经好多了,我瞧着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完全恢复,到时候你把容儿带回来,是要置她于何地?”
刘曜冷下脸来,“休了她。”
咣当,门口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
胡氏狠狠瞪他一眼,“一定是英娥,你别乱说话了!”说完就追了出去。
门口一只脸盆扣在地上,满地都是水。
东厢房的门半敞着,隐约传出哭声。
这是听到了。
胡氏叹口气,想了想,还是进了东厢房,“英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