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这话越说越气,一句里面至少带了三分怨气。
田止妙虽然本事大,善谋人心,可是竟也没有想到,白焰教覆灭之事竟也与练烁尹和冷宁宁攸关。
如今看见林千当众指认了出来,心中倒是大大的高兴。
她本发愁今日这关该如何平安度过,可如今看来是老天不亡我,只要能善加利用,这在场的其他人是决计不会将矛头对准自己的。
冷宁宁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练烁尹看着他,淡淡言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千宽袍一甩,对着他厉指道:
“我想问你,这事是否从一开始,就是你设的局?”
“白焰教其实早在你的统治之下,你暗中挑唆天姥和灵虚梧出面,让他们与白焰教互相争斗,看起来是四大派和白焰教起了冲突,其实背后完全是你的杰作。只不过,你隐藏的很好罢了。”
“你处心积虑,一步一步阴险设计,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千对他步步紧逼,连连发问道。
冷宁宁实在听不下去了,她上前一步,对林千言道:
“花隐与四大派的仇,与你浮云何干?林掌门,我们自问对你问心无愧,你那个徒弟风狄生的性命还是我救的。至于你大徒弟贺终南,与我更是交情不浅。他二人都是钟灵毓秀,心思清澈的人物,为何竟然会有你这样一个冥顽不灵、食古不化的师父?”
冷宁宁这话一出,连厉天涯也抬起头来看向了她。
冷宁宁索性将话摊开了说:
“我之前的确在灵渊谷出现过,不过与今日之事无虞,跟你浮云更加没有关系,我们花隐自然有我们花隐的事要做,可是你若将什么事都怪在我们庄主头上,将一切都当做他的算计,那可真是冤枉他了。”
林千冷笑道:
“好个巧舌如簧的机灵人,难怪我两个徒弟也受了你的诓骗,将你当做了好人。我且问你一句——你为何在白焰教假冒白焰教母,你敢说不是受练烁尹指使吗?”
冷宁宁的面色骤变,表情瞬间凝重。
大概是没想到林千竟然会勘破此事,如今她显然招架不住。
在场的其他人都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什么?白焰教母是她假装的?”
“不会吧,她一个小姑娘,才多大年纪。竟然能假扮白焰教母,我看白焰教母的女儿甘黛黛都比她年纪要大吧。”
“要我说,浮云的林掌门还真的说对了。说不定白焰教母早就死了,这么多年全靠这个假的白焰教母在撑场面,难怪四大派和白焰教常年争斗不断,互相打来打去,原来是花隐山庄从中作梗。”
“练烁尹也是绝了,竟然还能想出这种招数来,当真是高明的很。”
厉奉离看了看周围议论的人群,也小心翼翼的问厉天涯道:
“爹,难不成林掌门说的是真的,这么多年和我们天姥斗来斗去的,竟然不是真的白焰教母,是眼前这个冒牌货?”
天姥和灵虚梧因地势原因,与灵渊谷隔的最近,弟子们之间诱发冲突最多的也是这两派,如今听到林千这番指责,自然是震动最大。
冷宁宁见情形哗然,心急如焚,她小声对练烁尹言道:
“庄主,如今怎么办?他们认定是我冒充了白焰教母,可否将实情说出……”
练烁尹断然决绝道:
“不行,绝不可说。”
冷宁宁神情迫切:
“可这样下去,只怕误会会越来越深。”
“你不说,难道他们就不会误会我了吗?反正我练烁尹身上背的祸事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他神情淡然,似乎完全未放在心中。
冷宁宁咬了咬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可还是没说出来。
她看了看地上的贺终南与风狄生一眼,叹气道:
“这两个人,当真是死的冤枉。”
看着贺终南平静的表情,冷宁宁的眼角似有泪光,她轻轻抹了抹,动情说道:
“我与这位贺姑娘,倒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若是有机会,真想再跟她月下把酒言欢一次,岂不痛快?”
练烁尹斜睨了她一眼,淡淡言道:
“还有机会。”
冷宁宁一怔:
“庄主,你这话什么意思?”
练烁尹轻描淡写的挥了过去: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信了,就有机会。”
他拂袖而去,大步向前,突然敞开怀抱,大声言道:
“今日,乃是我花隐山庄的大喜之日,如今时辰已到,我在此恭请各位,前去花厅,参加喜宴,如果你们不去,只怕花厅已经就座的四大派其他弟子们就吃不好喝不好了,不如一起,赏个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