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贺终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中只想跑。
可是木已成舟,这案子现如今被她二人彻底卷进来了,临阵脱逃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能怎么办?硬着头皮上啊。
贺终南看了风狄生一眼,示意他赶紧出来说句话救场。
却见风狄生此刻若有所思,仿佛沉浸在什么里面回不过神来。
她气得拧了风狄生的胳膊一下,他才终于有了点动静。
贺终南对着他努了努嘴,示意他赶紧开口。
风狄生清咳一声,两臂环抱,一只手托着下巴问道,
“敢问为夫人验尸的那位老先生可还说了什么?除了发现夫人有中毒的迹象,可否还有与人争执打斗的痕迹?”
甘黛黛摇了摇头,
“并没有。萧姐姐的尸身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与人争执打斗的痕迹,连十个手指甲都是干干净净,完好无损的。所以,我这才怀疑,她是自杀的。”
那方洪脸色铁青的在一旁插话道:
“照你们这么说,那把匕首也是她自己插上去的咯,那可是后背正中啊,她怎么办得到?”
风狄生叹了口气,应道:
“此事就是矛盾之处太多,彼此不合常理。若说是自杀,后背的匕首又是从哪儿来的?若说是他杀,可真正的死因却是中毒身亡。况且房门还反锁了,没有外人出入的痕迹,这又是如何办到的?”
甘黛黛苦笑一声,“现在你们总算明白,为何我们谷内这几日会谣言四起,人心惶惶了吧。”
贺终南在旁边看他们讨论的热烈,自己又插不上什么话,突然想起那日,自己半夜在园子里瞎逛,听见丫环们说的那些话语,禁不住插嘴道:
“说起来,那位萧景虹萧姑姑不是芷珊夫人的娘家人吗?听说,芷珊夫人与她最为亲近,若真有求死之意,死前必会对她流露些真情实感,说上一说。这方面可有什么痕迹可寻啊?”
方洪冷笑道:
“你以为我没想到这一层,芷珊刚一出事,我就即刻命手下带了她来问话,可她一见芷珊的尸身就哭的死去活来。问她什么都不肯说,就是坐在那儿一直哭。后来没有办法,这才命人送她回房歇息。谁知她一回房就找准机会开溜去找你们俩了。不就因为这,你们二人才因此被我发现了,押回谷里来了吗?”
贺终南万没想到中间还有这层纠葛,自己一时嘴快,居然引火烧身,把话题又绕回到自己这儿了。于是正踌躇着准备开口,想把话题转移走。
方洪貌似想起了什么似的,继续追问道:
“对了,说起来,你们二人究竟是何来历?什么摸骨算命的瞎话就不要再编了。你们若说不明白,别怪我下手无情。”
贺终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自己多嘴多舌,她此刻心里默默后悔,好端端的我提什么萧景虹啊,真恨不能把舌头缩回去。
她半晌不开口,风狄生也不敢轻举妄动,随便乱编瞎话。毕竟,在忽悠人这个技能上,他还是比较迷信贺终南的。
房间里安静的有些可怕。
这时,忽然有人打破了这片沉寂。
原来是甘黛黛开了口,她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们其实也没必要再瞒方右使了,反正我这边都知道了,你们不妨告诉他你们的来历。”
闻听自己的来历已被甘黛黛识破,贺终南和风狄生都格外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