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黛黛言毕,又让风狄生将当日密谈的经过与方洪重复了一遍。
方洪听着听着,仿佛也若有所悟一样,陷入了沉思之中。
风狄生说完,他半晌没有接话,不住的来回抚摸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心情低落,好像受了很大的震动。
终于,他开了口:“有何证据能证明此人所言不假?”
甘黛黛在一旁冷眼旁观了他半天,闻听此话,禁不住言辞逼人道:
“这还要何证据?难道他今天不说,右使大人就看不出来吗?萧姐姐为了你我二人已经困顿了许久,烦恼不已。右使大人一向不是自诩最爱萧姐姐,难道竟不了解依萧姐姐的性子,做出这种牺牲自己的事是大有可能的吗?”
右使方洪勃然大怒道:“你胡说什么?!就算这小子说的是真的,也不能说明芷珊是自杀的。她好端端的日子不过,自杀做什么?”
甘黛黛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与方洪大声争吵了起来,
“好端端的日子不过?芷珊姐姐终日有多苦闷多苦恼,难道你真的半分也看不出来?她日日都在水深火热的情绪煎熬之中,心病太重,寝食难安,人都消瘦了许多。这些,你做为她的夫君,难道都不管不问吗?”
方洪不甘示弱的回道:
“不过是妇道人家一点悲春伤秋的小毛病,养个几日就好,谁会为了这种小事去死?”
甘黛黛冷笑一声,眼隙道:
“小事?看来,你们男人还真的不太懂女人的心,根本分不清什么是小事,什么才是大事。”
贺终南和风狄生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但后来渐渐听明白了,原来是风狄生那一番话,让他们二人为萧芷珊是不是自杀而争吵不休。
贺终南是个急性子,眼下只想快点了却这桩事。她见甘黛黛和方洪这样争吵下去,于事情的解决再无帮助,反倒伤了两边的和气。
她自作主张的上前一步,大咧说道:
“公主方才所言,我算是听懂了。公主是怀疑芷珊夫人乃是内心郁结,故自尽而亡。所以,只是自杀,并未有谋害她的凶手,是吧?”
甘黛黛大吵之后,本来情绪激动,未曾缓和,不过还是不住地点了点头,同意她的说法。
风狄生在旁边补充道:“若是自杀之人,一般死前都会留下遗书。不知道,芷珊夫人可留下这样东西?”
右使方洪摇了摇头,“就是因为现场根本没有遗书,加之,她又死的离奇,所以我一开始就怀疑她必定是被人谋害的无疑。”
甘黛黛眼见她二人已搅和进此事,成了一方人证,想着横竖也是要将这事弄明白的。她本不似方洪对贺、风两人敌意重重,寻思着不如再添两双眼睛,两个脑袋进来,说不定对此事的解决恰到好处。于是,对她二人,将那日的情形细细的说了一遍。
原来,事发的那天清晨,平时一贯伺候萧芷珊的随身丫头小珠发现夫人的房门怎么也推不开,像是从里面锁住了。她自己力气太小,撞不开门,于是就去禀告了方洪。方洪只当她是最近身体乏力,恐晚上休息不好,这才反锁了门在里面,于是便没有在意。可后来日上三竿,里面还是毫无动静,这才觉得不对,当即携手下人硬闯,将门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