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自然应允,扭头照顾起小孩儿来。
小孩儿生病,可大可小,尤其时下夭折颇多。虽然陆笙中暑生病的理由有那么点儿一言难尽,但祁阳和陆启沛理所当然不敢轻忽,行程自然也就耽搁了下来。
好在陆笙幼时虽然不受重视,但到底是陆家子嗣,齐伯于衣食照料上绝不会亏待她。等到公主府后,祁阳和陆启沛更没苛待过她。小孩儿自幼身体底子便养得好,中暑又只是个不大不小的毛病,休养个三两日,灌上几碗难喝的汤药,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倒是那片红彤彤的痱子更折磨人些,虽然陆启沛问大夫买了专治的药膏回来,可痱子的痒意还是不能完全抑制——没察觉的时候还好,察觉之后那股痒意似乎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小孩儿自制力到底差些,这里抓抓,那里抓抓,没两日便将身上抓破了多处。
陆笙在公主府里住了多年,再加上公主与驸马一直没有子嗣,一家三口的相处模式几乎让公主府的人将陆笙当做了半个小主人。是以陆笙的事,侍女并不敢隐瞒,很快便被报到了祁阳那里。
祁阳对陆笙其实挺上心。一开始虽说因为陆启成的缘故对她心有芥蒂,可这几年过去了,陆笙一如既往的乖巧,祁阳又不是铁石心肠,自然也就对她上了心。更何况祁阳心里也明白,她和陆启沛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便也将陆笙当做了自家孩子来疼。
眼下得了禀报,她便又去探望了陆笙一回,见她身上果然不少抓伤,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便使人另寻了药浴的法子来,天天领着陆笙泡药浴,效果倒是比用药膏好上不少。
陆笙也愿意配合,或者说她也愿意与祁阳和陆启沛亲近。
这两日泡药浴,便是祁阳陪着陆笙在里间泡着,陆启沛无聊就在外间等着。中间隔着一扇门,里间还能时不时传来一大一小的欢声笑语,外间就只有陆启沛跟兔子大眼瞪小眼了。
兔子三瓣嘴动了动,长长的耳朵抖了抖,蹦跶着出去吃草了,并不搭理正无聊的人。
陆启沛撇撇嘴,抽空做了只笼子送给泡完药浴的陆笙:“阿笙,这大热天的你抱着兔子不好,要真舍不得交给旁人,今后便放笼子里提着吧,也免得再生病。”
陆笙闻言乖巧点头,冲着自家伯父抿唇一笑,脸上还露出俩酒窝:“谢谢伯父,阿笙知道了。”说完接过笼子,蹦蹦跳跳,出门就去寻兔子了。
等到晚间用膳时,陆启沛就见到了可怜巴巴蹲在笼子里的肥兔子一只。
祁阳见陆启沛盯着陆笙的兔子瞧,随口调笑了一句:“怎么,看阿笙兔子养得肥,想吃它了?”
陆启沛还没说什么,陆笙便有些着急了,忙不迭开口替自家兔子求饶:“伯父别吃小兔,你吃其他兔子吧,其他兔子一样好吃的。而且小兔这些天都瘦了,一点都不肥!”
祁阳和陆启沛闻言,双双望着那十好几斤的“瘦”兔子沉默了。
不过说实话,这回中暑小孩儿好得是挺快的,兔子却是蔫儿了好些天。一开始连草都不吃了,把陆笙着急得不行,饿过几天,所以也是真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