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好笑,又走几步反应过来,忽而转身眯眼看向陆启沛:“阿沛你今日与我说这许多,真就只是担心皇兄留了话,未雨绸缪?”
陆启沛不语,看着祁阳满脸纯良。
祁阳哪还不了解她?一见陆启沛如此模样便知自己猜中了,一时间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上前便扯住对方衣襟,不满道:“你成天到晚胡思乱想些什么?还真当我会贪恋权柄不成?”
陆启沛也不因对方的动作着恼,反而陪着笑脸道:“怎么会?阿宁最是守信不过了。”
说是这样说,但皇室出身的公主,又有几个真能将权势视如浮云?她们出身就在富贵,生来便掌权柄,会对权势起贪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陆启沛相信祁阳,但她还是决定一开始就先给她泼两盆冷水。
祁阳也是没脾气,扯这陆启沛与她一阵打闹,到底是将这事儿揭过去了。
吵吵嚷嚷,这一日还是过去了。
与前一日的决绝冷清不同,今晚陆启沛将祁阳送回卧房门口,两人却有些恋恋不舍起来。
夫妻数载,同榻而眠,两人早已经习惯了彼此的体温。莫说祁阳这些天少了陆启沛在身侧日日难眠,夜夜噩梦,就是陆启沛自己也并不好过。
眼下又到了分别时候,陆启沛便特别的不舍。可祁阳昨日才说过要守孝的话,她也是昨日才搬走,今晚就搬回来绝对不妥——虽然没人会盯着公主府的后院瞧,可昨晚若是没直接搬走,稀里糊涂住着也就算了,然昨晚都闹过一回了,现在再大张旗鼓的搬回来又算怎么回事?
陆启沛委屈巴巴的,望着原本也属于自己的卧房,整个人都透着颓丧。
祁阳心里也是不舍,可看着陆启沛一扫之前的意气风发,整个人都蔫儿了的模样又有些好笑。最后也只帮她理了理衣领,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你也回去休息吧。”
陆启沛就有些不甘心,倒不是这一夜睡书房的事,而是守孝三年,她就得在书房里住三年啊!之前还没想到,现在想想,怕不是要等小皇帝三年后亲政,她带着祁阳离京两人才能再在一起吧?
在日子长得简直让人绝望!
陆启沛不甘心,蠢蠢欲动:“阿宁,你这几日都没休息好吧,眼下青黑好重的。”
这话早上说还好,两人都在一处整日了,大晚上才来说这个,不嫌迟吗?
祁阳一扫多时阴霾,今日心情也是不错,忽而就来了兴趣,想听听看陆启沛到底要做什么。于是她装作不解风情,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政务繁忙,不得安眠,所以我今夜打算早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