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殷图祥不是连中叁元,百年难遇的奇才吗?他的儿子想必更是青出于蓝,进不进国子监又有什么关系。是金子便是在污泥里也能发光。”
卫柒知说到殷图祥,阿铎便会炸毛,浑身都竖起了刺,随时扎向旁人。故闭紧嘴巴,不再说什么。
见谢韫铎扔了酒杯朝外走,道:“阿铎?”
谢韫铎道:“不必跟着,我去秦淮河喝花酒,这金陵总还有一处是可取的。”
待他行到秦淮河边,十里绮罗帷帐,百艘画舫游楫、千盏桃红纱灯,万丈香粉红尘。
管弦阵阵、笑语燕燕。他见“红袖招”叁字熟悉,便走了进去。
那妈妈生一双利眼,虽则只见过谢韫铎一次,却一眼认出是布政使家的公子宴请过的人,遂谄媚地顶着一张涂满脂粉的大笑脸,把他迎进里间。
“谢公子今日真真儿来得巧,前头春琴可是心心念念盼着公子来呢,近日她日日排舞,必要等着公子前来再献一曲呢?”
那妈妈边说边拿眼睛看他,见他并未出言反对,便招呼外头上了壶酒,添置些瓜果小食,亲自起身去寻了春琴。
不多时,那春琴着一袭淡紫菱纱衬蝶戏百花束腰罗裙,覆一张同色面纱,长眉细目,纤柔多娇,袅袅婷婷地走向谢韫铎,道声:“谢公子安好?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谢韫铎抬头一看,倒是愣了愣。
这春琴乍一看,怎得有几分像方才磨喝乐摊子边上,同那殷家小子凑在一处粘粘乎乎的小女娘?!
真是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