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恭敬,似乎也多了一份谨守身份的疏离,这一点贺珏尚未察觉。
待靳久夜出门,秦稹等人迎上来,“影卫大人,陛下如何说的?”
靳久夜摇了摇头,“原是我错了,陛下的命令,只有遵从,何来辩驳?”
“什么意思?”秦稹不明白,靳久夜却不再多说,径直往永寿宫归去。
夜幕降临,贺珏在勤政殿用了晚膳,待外头那几个顽固的臣子都走了以后,他亦去永寿宫歇息。自从玉石关回来,他的作息就便没有变过,雷打不动地去永寿宫。
如今以养胎之名歇朝,就更得了不少闲暇时间。值夜的张小喜在门口打瞌睡,贺珏来了,他连忙精神起来,“奴才……”
“不必多言,退下吧,靳久夜在何处?”前几日那人会陪着孩子,偶尔不在寝室,所以贺珏才有此一问。
张小喜道:“约莫在正殿寝室。”
“好,你下去吧,朕去看看。”贺珏进了门,更是刻意收敛了声音,不想让靳久夜发觉,只想瞧瞧这人这个时辰在屋里做什么。
按照以往的习惯,特别是有孩子之后,靳久夜通常不会窝在屋子里,要么去陪在孩子身边,要么就舞弄下刀剑,或者去玄衣司。
反常的情况,就让贺珏多了一个心眼,屋子里的灯火亮着。
贺珏推开门,视线所到之处皆没有人影,抬步走进,一点一点走到内室。
床榻上,弓着一个人形,靳久夜躺在床上,被子盖满全身,他还清醒着,双眸静静地看着贺珏。
贺珏感觉到不对劲,“你这是做什么?”
靳久夜摇了摇头,“没作甚……睡觉罢了。”
“不对。“贺珏突然上前,一把将被子掀开,男人外衣规整,连鞋都穿在脚上,根本不像是要歇息的样子。
更何况,以靳久夜的性子,就算受了伤,看见自己进来也绝不会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躺着。
“你方才在做什么?”贺珏问,伸手去扯男人,却发现那人的衣裳都湿了,很快额头就冒了汗珠。
他咬着牙,不肯泄露一丝声音,可眼下这般情形,贺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就这般不爱惜自己么?”贺珏的声音里充满愤怒,“你的伤还没有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