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心下大松一口气,幸好这阿越是进了丞相府,这要是成了陛下的人,那可不就是惑君媚主、祸国殃民?
云相今日都在他床榻上温存到日上三竿才起,他若是后妃,君王早不早朝都未可知。
宴席散了,月上中天,云歇闷在屋子里越想越气。
都怪萧让!他现在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让喝全怪他!
如今老管家和阿越同仇敌忾,明明他才是府上的主子,却连去库房拿酒的资格都没有。
眉目机灵的书童见云歇闷闷不乐,眼珠子转了转,凑到跟前:“云相,小的的远亲拖小的办事,送了壶好酒给小的,小的自己舍不得喝,藏在屋子里,云相若是不嫌弃,小的自当孝敬……”
云歇眼前陡然一亮,又瞬间黯淡,别过脸,内心艰难交战着:“……不行。”
他说不行的时候,书童却见他喉结上下滚了滚。
书童只当他拉不下脸,再接再厉:“这男人喝酒有什么打紧的?就是要孩子,能有什么影响?云相顶天立地,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云歇自是瞧出书童阿谀巴结的小心思。
他糊涂了一整天,脑子突然清醒了。他要么不要,怎么舒服怎么来,既然决定要了,就不该冒一点儿险。凡事要么不做,要么就贯彻到底,不能半途而废,只做表面功夫。
他得对小东西负责。他气萧让,跟小东西无关。
那是他的孩子,以后会喊他爹爹的。
云歇心下软了软。
口欲一下子散了,身体却有点儿莫名燥热,反正一时半会儿睡不着,云歇对书童小惩大诫一番,披了件衣裳出去逛逛。
……
同一时刻,云府红墙外,一身常服的承禄隐于夜色里,望着低垂眉目挽袖子的萧让,表情一言难尽。
堂堂帝王,竟然学人爬墙。
一身黑衣的萧让挑着隐蔽位置,目测了下红墙高度,回身蹙眉低语:“你回宫吧,别在这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