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被他爹蒙在鼓里二十余年,之后又稀里糊涂被萧让骗了个凄惨,他岁数一大把,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可他瞒着相父,不怕相父——”萧让瞥了眼他腹部。
云歇桃花眼里怒意横生:“你还有脸说!”
“你觉得我这性格,他有告诉我的必要?我爹明摆着晓得,我绝无可能雌伏于人下,既无隐忧,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告诉我惹我伤心?”
“他既然帮我点痣,又男扮女装多年,就是希望我永远不知道自己的与众不同之处,像个普通人一样开开心心的活。”
云歇冷笑:“这要不是你,老子能知晓自己会怀孕??”
萧让轻咳两声,全当没听懂其中愤恨,清澈微寒的眸子里带着点小希冀,“那相父该怎么感谢我?”
“你……!”云歇恼羞成怒,气得浑身发抖。
萧让见他动怒,后悔不已,忙乖巧道:“让儿错了。”
云歇歪过头盯着马车角,打定主意死都不吭声了。
萧让悬着心又道:“相父千万莫同让儿置气,身体要紧……”
又过了会,他见云歇仍不搭理他:“相父,你同让儿说说话吧,让儿真知道错了。”
“相父……?”萧让试探地又喊了声。
萧让一探头,发现云歇双目紧阖,头有节律地微顿着,鸦羽般的长睫微微颤动,面容少了醒着时的生人勿近,多了份静谧诗意。
萧让心念微动,坐过去,扶着云歇的后脑勺,将他的头轻轻扳到了自己肩膀上枕着。
……
马车停下,云歇一睁眼,发现自己靠在萧让肩膀上,顿时浑身一僵,去推他头:“你要点脸,别总想趁人之危!”
萧让委屈道:“是相父自己靠过来的。”
云歇信以为真,老脸猛地一红,拂袖下了马车。
萧让在背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