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
“那我这个也很重要。”唐彧毫不犹豫地接上,一点都不想把它给拿过来。
“你,那个是你自己买的,”颜瑜耐心十足地跟他解释道,“我这个是别人送的,很重要。”
“你又不关注我这个哥哥,”唐彧拎着手中的玉佩,自言自语,“这个色泽是差了点,大概是没你那个值钱的样子。”“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个不是别人送给我的?”
“是不是别人送你的我还不清楚吗?”颜瑜无语道。
“是吗?”唐彧抬头盯了她一会儿,话里有话,“我还以为你对我这个哥哥一点都不了解呢!”
“那我把身上的都拿下来看看。”不一会儿,一玉佩什么的堆了一小堆,看着眼前这么多的饰品,颜瑜沉默了。
唐彧也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他显然也不太能接受他一个大男人带了这么多的饰品,而颜瑜这个女孩子竟然就脖子上带的那一个饰品。
“那个,你在家,父母、我待你差劲吗?”唐彧坑坑拌拌问道。否则的话怎么解释他身上这么多,颜瑜几乎没有,还有颜瑜和他的关系也不太好的样子。
“没有。”颜瑜坐在了木凳上,为了节省,屋内没有照亮的灯火,颜瑜刚才也是擦黑铺的床单,现在屋里更暗了。
“我不喜这些。”
“我,我觉得我也没这么喜欢。”唐彧也坐下商量道,“要不,我们明天把它们都当了?”
“恩,既然有这么多,你自己收拾一下,也许还可以留两块。”
“那你帮我看看?”唐彧推了过去,“我现在失忆了,也不记得哪些对我是重要的。”
颜瑜瞥了一眼这些,很快就从中抽出了一块玉佩,单独放在了桌子的一角,其实就算颜瑜不拿出来,唐彧也能注意到,这一块玉不论从色泽还是手感上来说都远胜其它,这块是唐彧平日里的随身之物。
“这是你母亲给你的。”屋外寂静无声,屋里也只有这么轻轻一句。
“那这块绝对不能丢。”唐彧很快又把它重新系到了腰间。
“不早了,睡吧。”颜瑜不在看他,掀开了刚刚系上的帘子,上了床榻。
“妹妹,”唐彧忽然喊道,“你也早点休息。”
夜色凉如水,雪落寂无声。早起,颜瑜推开门,昨日未化完的雪又添上了薄薄的一层,雪停了,白色的,看的人眼睛有点疼。
唐彧醒来的迟一些,收拾完打开门,颜瑜已经把院子里的铲除了一条小路。
“公子也醒了。”张家大姐端着洗好的衣服正在院中晾晒,唐彧跟她打完招呼,见颜瑜也在另一边准备洗起衣服。
“你挑的水?”唐彧看着她旁边的水桶问道。
“是啊。”张大姐在旁边夸赞,话里话外都是现在这样大家的小姐还这么能干真是不多见。
“你做什么?”颜瑜看唐彧把水倒入了盆里。
“洗衣服啊!”唐彧理所当然。
“你还会洗衣服啊!”颜瑜好笑道。虽然昨日里他们两个的衣服都破烂不堪,但缝缝补补的话应该还是可以凑合一下,特别是里面的衣服几乎是好好的,所以帮张大姐接完水后她也想顺便洗洗。
“不行。”唐彧立马制止了她要把手深入盆里的举动,把衣服都弄到了他这边,“我来。”
颜瑜觉得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争的,不就是洗两件衣服吗?
唐彧很自然地接了过来她手中剩下的衣服,话中意有所值,“这水很凉。”
颜瑜脸一下子就红了,她当即就明白了唐彧指的是什么了,特殊的日子里本来就不该沾凉水,更别提是冬日里的凉水。
昨日,她刚刚找张家大姐弄了点红糖,农家这点东西也不便宜,颜瑜就用了一点点,喝了一小杯水,要不是唐彧这么一说,她都快忘记了自己沾不得这些的。
“那,那你洗吧。”颜瑜低着头,没拒绝。掉下河里的时候沾了水她就有些不舒服,现在是少沾为妙。
张家大姐这会已经把衣服晾完了,看着洗衣服的人变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颜瑜就跑到了她跟前,“大姐,你还有什么事要做,我也去帮忙。”
“我也没什么好做的。”张家大姐笑道,“两位歇一歇,早饭我都做好了,一会儿吃饭就好了。”
张家院子里热闹不已,皇宫御书房则是截然相反。
李将军走出来才发现自己的衣衫都被汗水浸透了,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他就慌忙转移了视线。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连御书房这个门都走不出去了,庆幸的是,皇上并没有责罚他,甚至连贬官都没有,只是让他牢牢地管住自己和手下人的嘴,一切如旧。
就算皇帝不说,李将军也不会去大肆宣扬这件事情的,一下子弄丢了公主和北燕的质子,他总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是在悬着。
皇帝面上无异,心中当然焦虑不已,一方面是他的女儿和唐彧生死未卜,另一方面对南夏的情况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这件事情他已经暗暗压了下去,唐彧在质子府里待着,对外还有说法。可颜瑜却几乎是日日进宫的,想了想,皇帝还是决定把颜暖喊了过来。
对于这个女儿,若是由外面听说来的突然知道她姐姐不见了,也不定会说出些什么话来,还是先安稳一下为好,皇帝揉了揉眉心。
不管皇城里的情形是如何的,山村里的日子是格外宁静、悠闲。这里没有一家家的花宴要赏,没有一次次的请安问好,乡里乡亲见了只闲聊两句就好。冬日里,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待在家里,天地间都静了下来。
为了补贴家用,张家大姐在屋里刺绣,她的活计做得很好,颜瑜看着一个个五彩的图案从她灵巧地手中出来,她自己也对这些花样很满意,她家的小姑娘尽管才十多数也拿起针有模有样地绣了起来。
院子里,唐彧主动揽下了劈柴的重任,刚开始拿起斧头还有些生涩,现在已经是非常熟练了。
颜瑜不止一次地望向唐彧,大约是她偷看的次数,唐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她道,“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颜瑜立马扭过头,否认道。她的神情有些紧张,就像是一个少女正在偷窥心上人被发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