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在曲公公看来,她不应该与皇上共存亡吗?
曲公公左右看了看,小声道,“娘娘恕罪,刘将军之前托人送了口信,说是……”
“说什么?”羊献容十分奇怪,因为有了司马衷的成全,她如今跟永明哥已经不必担心会被猜忌,有什么事,他不能亲口对自己说?
“刘将军不准奴才此时与娘娘说,不过……”曲公公似是十分为难。
羊献容心一沉,“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曲公公,你倒是说啊,你要急死本宫吗?”
曲公公也是后悔,不该说这话,可既然说了,若不说个分明,娘娘又岂会罢休,“奴才不敢,是刘将军嘱咐奴才,若他不能归来,就——”
“你说什么!”羊献容脸色大变,“不能归来?他、他去哪里了,他要做什么?去攻打河间王?”
“回娘娘,不是,”曲公公知道她着急,也就说了出来,“刘将军前往刺杀张方。”
羊献容顿觉头顶有炸雷响过,整个人都是懵的。
行刺张方?
什么时候的事,为何她不知道?
“娘娘?”曲公公见她瞬间就惨白了脸,摇摇欲坠,登时吓坏了,赶紧扶她坐到旁边的石凳上,懊恼地要死。
难怪刘将军不让他现在就告诉娘娘,原来娘娘真的受不住!
“本宫没事……”羊献容脑子里一阵一阵晕眩,都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怎么……会这样,刘将军什么时候……”
“昨日,”曲公公小心回话,“刘将军将奴才叫到僻静处,嘱咐奴才,若是他不能归来,就让奴才找个机会,与娘娘禀报,并让娘娘安抚刘老夫人,照顾两位公子……”
“别再说了……”羊献容心如刀绞,眼泪都要流下来,“他……他不会有事……”
然而这话,却不足以说服她自己放心。
张方如今声势正隆,手下有两万士兵,就凭永明哥和几名侍卫,怎可能轻易刺杀得了他!
想来永明哥也是知道此行凶险,可为了大义,又不得不这么做,才先交代曲公公,实际上是安排后事!
他倒觉得自己大义了,可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死了干净了,却把老母儿子全都托付给她,让她一个人承受这一切,他如何忍心?
“娘娘千万不要让皇上知道,若不然……”
“本宫有分寸,”羊献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刘将军既然听命于皇上和成都王,自然要以国事为重,这些话,你也莫要再提了。”
“是。”
“回去吧。”
“是。”
主仆俩回到昭阳殿,羊献容几乎是一下就跌坐到了榻上。
她双腿到现在还是软的,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母后!”司马欢如跑进来,一脸惊恐,“你去哪里了?你是不是又不要儿臣了?”
数次与母后分离,尤其曾经被卖为奴,让她变的极为敏感,一旦看不到羊献容,就以为自己又被抛弃,也是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