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新意,每次骂都是这几句,皇上也真是无能啊,骂人都这么没劝。”司马伦笑的很自在。
“太上皇息怒!”羊献容沉声相劝,“昔日里韩信能忍胶胯下之辱,后来方成就一番大事业,皇上万金之体,自比那韩信要圣明,忍一时之辱,护大晋之颜面,皇上不应以为耻,反应以为荣!”
司马衷身心一震,转头看向她,竟有些哽咽,“容儿,我……”
他堂堂男儿,竟不如容儿一介女流心胸开阔,眼界宽广,真真是惭愧。
“哈哈哈!”司马伦大笑,“太上皇后真妙人也,难怪不管是愍怀太子,还是皇上,亦或是豫章王,还有那不知死活的刘永明,都对太上皇喜欢的紧,就连……”
他本待说就连自己儿子也对她念念不忘,话到嘴边又改了口,“不如咱们来打个赌,成都王他们是会为了太上皇放弃攻城,还是会不顾太上皇的死活,非要取朕性命?”
司马衷冷冷道,“自然是要先取你狗命了!你有什么资格做大晋的皇帝?司马苓有什么资格为太子?熙祖和道文虽已不幸亡故,可是还有敬文与敬仁,他们都是皇孙,都……”
“哦,太上皇还不知道吧?”司马伦做恍然大悟状,“敬文因为身边的人看顾不力,已经溺水身亡了,可惜呀可惜……”
司马苓得意冷笑,他为什么不能做太子?
敬文与敬仁都是乳臭未干的娃娃,有什么资格跟他争?
司马衷与羊献容俱都大惊失色,什么?敬文……
“不可能!”司马衷厉声道,“敬文不可能会死,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羊献容则刹那出了一身冷汗:都这时候了,司马伦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难道敬文真的死了?
溺水?
怎么可能!
敬文身边的人看顾他向来尽心尽力,怎可能让他溺水,分明是有人故意害死了他!
“不可能,不可能!”司马衷受到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脸如死灰,“敬文不会死,不会……”
百官站在两侧,全都低头垂目,不敢做声。
尤其是孙秀,缩在人后,面无人色,就怕会被司马伦给推出去送死,恨不能立刻消失了才好。
“太上皇,不如你劝成都王收拾如何?”司马伦交叉着双手十指,颇有兴致地道,“只要他们退兵,朕保证,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敬仁,如何?也罢,朕会立敬仁为皇太孙,将来苓儿会把皇位传给他,这样总行了吧?”
司马衷怒极反笑,“你以为皇位是什么,由得你想传给谁就传给谁?我才是大晋的皇上,敬仁本来就应该是皇孙,凭什么要先把皇位给司马苓,而后才是他?”
“太上皇,你可别不识好歹!”司马伦一拍桌子,本待发怒,忽又笑了,“还是太上皇以为,成都王他们真是来救你的?你别傻了!他们就是趁这机会发兵,好趁机夺走皇位,他们是不会把皇位还给你的,你信他们,还不如信朕!”
羊献容厉声道,“司马伦,都这般时候了,你还想挑拨离间?成都王对太上皇忠心耿耿,自然会迎太上皇复位,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愿意做乱臣贼子吗?”
“你敢骂朕!”司马伦怒极,上去就扇了她一记耳光,“你是什么东西,也敢骂朕!”
羊献容被打的耳朵里嗡嗡响,嘴角也见了血,好一会儿听不见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