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歧盛呢,”司马玮回身一指人群后的歧盛,“他又如何得罪了皇祖父,皇祖父非杀他不可?”
歧盛低着头,心中对司马亮的恐惧愤怒,犹胜于任何人。
“歧盛乃杨骏一党,早就该杀!”司马亮语带杀机。
在他看来,歧盛此人反复无常,出尔反尔,能出卖杨骏,也能出卖旁人,这种人岂能留在朝中。
“歧盛原先是杨骏门下,然他及时醒悟,弃暗投明,助皇兄除杨,非但无过,反而有功,皇祖父一再揪着他不放,究竟是何居心?”司马玮半步不让。
司马亮大怒,“本王能有何居心?本王是为了皇上,为了大晋王朝的江山社稷!”
“是吗?”司马玮嘲讽反问。
“你——”
“好了,咳……”司马亮今日才勉强撑着病体上朝,就被这两人吵的脑子直疼,咳的也格外厉害,“皇祖父,五弟,你们别吵了!皇祖父,五弟六弟他们在除杨之事上,立了大功,如今掌宫廷卫戍,朕很放心,不必急于让他们返回封地。”
司马玮大为得意,知道这是贾南风相劝的功劳,“谢皇兄信任,臣弟定会保护皇宫安全,皇兄无忧矣!”
司马亮有些急了,“皇上三思!诸王留京不可取啊!”
卫瓘也上前道,“皇上,臣以为诸王还是尽早回封地,否则封地无人主持事务,亦非长久之计。”
他与司马亮在这一点上,意见一致,司马玮此人绝难驾驭,如今又掌管兵权,若留在洛阳,早晚压制皇上,成为第二个杨骏,绝不可姑息。
“这……”司马衷又犹豫起来。
司马玮愤怒地瞪着他俩,这两个老不死的,一把年纪了,一条腿都进了棺材,还管这么多做什么?
“皇上!”
“好了,不要再说了!”司马衷猛地站起来,“朕头痛,退朝!”
“恭送皇上!”
夏公公忙服侍着司马衷进去。
群臣知道他们几人之间水火不容,为防惹火烧身,都不敢上前招惹,各自散了。
“皇祖父好算计!”司马玮一边拍掌,一边赞叹,“不但要除我身边的人,还要把我也赶出洛阳,想的真是周到!哦,还有卫大人,你女儿就要生了吧,听说怀的是男胎,是不是将来也要让皇上立他为太子啊?”
卫瓘冷冷道,“王爷不必如此揣测,臣无愧于心!当今太子睿智聪慧,可当大任,王爷如此说,是何居心!”
“哟哟,还拍起太子的马屁来了,”司马玮哈哈大笑,十分张狂,“太子已经离开,卫大人就不必演戏了。”
卫瓘愤怒不言。
“不过,皇祖父,卫大人,你们还是不要得意的太早,”司马玮猛地拉下脸来,露出凶狠的表情,“这朝中怎能少了我等诸王?你们别以为赶走了我等,就能为所欲为,告诉你们,休想!只要有我司马玮在一天,你们就别想得意!想赶我走,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罢大笑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