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上知道,必然不会饶了她。
“休得胡言乱语!”刘曜怒上心头,原本想发作,然他越是反应激烈,岂非越是不打自招,便躺着没动,“容贵嫔是皇上妃子,我如今是朝廷之臣,怎会做出不仁不义之事?”
“真的没有?”卜英娥忽然从后抱住他,“那你为何不想?我们那么久没见,我来洛阳后,你更是不碰我一根手指头,你……”
“英娥,你吵什么!”刘曜挣开她,坐起来,浓眉竖起,“都这么晚了,娘和义真都睡了,你是要把他们都吵醒吗?”
“娘是要我们在一起,我知道!”卜英娥仍是不管不顾去抱他,“相公,我是你妻子,你为什么不能像别人的相公对妻子那样对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嫌弃我?”
“英娥!”
“我不想这样,你对我太冷漠,我太难受了,相公,我……我要你抱我!”卜英娥忽地狠狠压倒他,去亲他的唇。
带着些酸的味道冲进嘴里,刘曜记得卜英娥晚饭后,吃了些酸味的蜜饯,登时觉得一阵恶心,狠狠将她推开,“你闹够没有!”
卜英娥差点被推下床,后脑“咚”撞上床柱,一阵发晕。
刘曜也不扶她,抓起衣服,一边穿一边往外走,“我回营了,你自己睡吧。”
“相公!”
刘曜“碰”一下关上了门。
卜英娥瘫坐在床上,咬着牙流泪。
她猜的没错,相公跟容贵嫔,肯定在一起了,相公是铁了心,不想要她了!
不,不要这样,不能让任何人抢走相公!
她忽地扑倒在床,失声痛哭起来……
那屋,胡氏抱着被惊醒的刘俭哄,不停的摇头叹息。
这夫妻俩,什么时候才能好好在一起……
——
司马衷病的这两三个月里,都是贾南风近身服侍,有时连续几天不眠不休,事无巨细,亲力亲为,简直让人挑不出一点不是来。
她越是如此,司马衷就对她越满意,对羊献容越失望,故这段时间,妃子们来探望时,他谁都见,就是不见羊献容。
羊献容对此,倒也并不特别难受,反而觉得,若趁这机会,由贾南风废了自己,是十分难得的机会。
然贾南风心中却有数,司马衷并不是真的厌倦了羊献容,而是对她的不知好歹、不知感恩很失望,所以故意冷落她,想让她向他低头服软罢了。
此情之下,若她废了羊献容,则犯了司马衷的忌讳,这些日子他对她的信任与宠爱,也就化成了泡影。
故不管羊献容如何提醒,她都没有任何表示,反而时常在司马衷面前,替羊献容说话,其大义之举,凡知情者,无不交口称赞。
反观羊献容,这日子真不似从前那样好过,要知道后宫中的人,都是会看眉眼高低的,谁得宠,她们就亲近谁,以往羊献容独受皇恩时,她们有事无事,都要过来坐坐,送些首饰衣料过后,极尽讨好,对贾南风反而能避则避。
可如今,却正相反,常宁殿门可罗雀,昭阳殿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即使贾南风在太极殿侍疾,也不影响她们的献媚与讨好。
司马衷对此,并不是不知,然他仍是不说半句,就是要让羊献容知道,没有他的宠爱,她就什么都不是,相反,说不定还会有危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