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听这话,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道,“娘娘从何处听来,妾身与刘将军有情意?那日太极殿上,刘将军向皇上索要妾身,妾身也是震惊莫名,皇上因此,已经猜疑妾身,若妾身再胡乱认下此事,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娘娘恕罪,妾身不能答应。”
“这么说,你是不想离宫了?”贾南风的眸光里,带了嗖嗖的冷意。
“妾身想离宫,但不能以这样的方式,”羊献容坚持道,“妾身相信娘娘是一片好意,可要妾身毁了名节而离开,妾身还不如死在宫里的好。就请娘娘再想想其他法子,比如……妾身妒忌也好,不能好好服侍皇上,或者是狠毒心肠,将杨芷与杨宛蕙折磨至死——”
“她们该死,与你何干?”司马衷忽地大步进来,冷声道,“容儿,好端端的,你怎说起这个来?”
贾南风与羊献容同时起身行礼,后者更是吓出一身冷汗。
皇上怎会在这时到来,又未经通传,听到了她的话?
所幸,看皇上这样子,是只听到了后两句,若被他知道,她在算计着离宫,后果不堪设想。
“起来,”司马衷先扶起贾南风,才扶起羊献容,“你方才说起杨芷与杨宛蕙,是否有人因此而刁难你?”
“回皇上,不曾,”羊献容低头,“是臣妾这两日深夜梦回,总见到她二人向臣妾索命,所以……”
贾南风暗道你反应倒快,也真敢承认。
“她们害死熙昭,死的不冤,有什么资格向你索命,”司马衷看了她一会,道,“不说这些,容儿,朕要你考虑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
羊献容一时未转过弯,“臣妾驽钝,皇上是说……”
司马衷眼里闪过怒色,明显是在拼命忍耐,“容儿,你还要跟朕装糊涂是不是?朕要封你为右皇后,是宠你,纵容你,并非要求着你,你还要这样不识好歹?”
他病了两三个月,今日才好些了,没想一过来,就又要找气生。
羊献容快速看了贾南风一眼,低下了头,“臣妾不敢!臣妾愧受皇恩,不敢……”
贾南风见她如此,倒也没再怀疑她是以退为进,从中劝和,“皇上,臣妾方才也劝了妹妹,可妹妹也是担心,杨芷与杨宛蕙到底是因妹妹要替小皇子报仇而死,虽说这也天经地义,然这后宫中,仍是有人私下议论,说妹妹是狠毒残暴之人,若这时候妹妹成了右皇后,恐难服众,所以才一味推辞,并非不愿受皇上之恩。”
羊献容立刻道,“回皇上,皇后娘娘所言,正是臣妾之意,还请皇上以后宫安宁为重,收回成命,臣妾感激不尽!”
司马衷上前两步,捏起她的下巴,“看着朕!”
羊献容颤了颤,被动抬高脸,抬眼看他。
“当真是因为这个?”司马衷无声冷笑,“不是因为你与刘将军有私情?”
“臣妾绝没有!”羊献容在此事上,已是处变不惊,坦然道,“臣妾是为皇上着想……”
“既如此,朕就放心了,”司马衷笑容诡异,“朕还担心你与刘将军此情不渝,朕做了那棒打鸳鸯的恶人呢,容儿,你好好与朕说,你是否喜欢刘将军?如果是,朕会考虑考虑,要不要成全你们。”
贾南风大喜:皇上竟这样想?太好了,这是好机会!“妹妹,皇上这样大仁大义,是真心对你好,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别让皇上失望。”
那话里的意思,竟是要羊献容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