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应该不必她再关心,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提醒司马衷,多多防范贾南风。
“为何?”司马衷一听这话,十分不解,“容儿之前不是还说,要朕多多亲近皇后吗?”
羊献容暗道一声惭愧,“今时不同往日,皇上恕臣妾大胆,当日臣妾要皇上复位贾南风,是因情势逼人,要通过皇后对付太后,如今情势已定……”
“容儿的意思,是要朕废后?”司马衷面容有点冷。
羊献容暗道皇上该不会对皇后有了感情吧?
真是如此,倒也不奇怪,皇上一向心软,谁对他好,他就恨不能回报十分,这样的人是不错,然而身为一国之君,该狠的时候就要狠,皇上缺的,正是贾南风身上那种魄力。
“若为皇上着想,皇后……最好不要掌管六宫。”羊献容小心地道。
“那朕也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吧?”司马衷皱眉,不太高兴,“不管怎样,皇后都帮朕压制了杨芷,这次除杨,更是多亏皇后说服了五弟六弟他们,才能如此顺利,皇后于朕、于大晋王朝有恩,朕再怎么样,也不能过河即拆桥,否则岂不是授人以柄。”
羊献容垂头不语。
罢了,反正她已提醒过皇上,要怎么做,全由皇上一人做主,她即将离宫,以后的事,也轮不到她来费心。
“容儿,你生气了?”司马衷见她沉默,以为她不高兴,心情更加烦闷,“朕知道,你在生朕的气。”
“臣妾没有。”
“你生气也应该,因朕答应过你,待除掉杨氏,就会封你为皇后,”司马衷抓抓头发,“可如今这情形,朝中才要稳定下来,皇后又是立了大功的,朕总不能在这时候废了她,这……”
“皇上言重了,臣妾绝无此意!”羊献容起身跪倒,没成想他竟误会至此,“臣妾从未想过要当皇后,臣妾何德何能……”
“你不必否认,朕心中有数,”司马衷没有扶她,“不过皇后如今很得人心,也没有再犯错,朕想着还是要再给她一次机会的。容儿,朕知道你一向豁达,从不争宠,是否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她两个姐姐虽然都不在身边,可卫夫人、梁夫人等人,与她走的都很近,莫不是她们凑在一起,就说些不该的话吧?
羊献容意外,“皇上怎会如此想?臣妾真的没有争位之心,皇上明鉴!”
“朕还有事,你先歇息吧,朕晚一会再来看你。”司马衷终究是不忍她继续跪着,伸手扶起她,接着就大步离去。
或许他怎么也想不到,今日对贾南风的一时仁慈,竟为自己日后的苦难,埋下了祸根。
“娘娘别难受了,皇上心善,皇后这次又确实立了功,也难怪皇上会动心。”韩青见她脸色不好,赶紧相劝。
羊献容摇头,“我并没有难受,皇上越是嫌弃我,我走的就越安心,我担心的是皇上竟这样看重皇后,将来可怎么好。”
贾南风的野心,比杨芷犹有过之啊!
“这也要等皇上自己看清皇后的心思吧,”韩青不太有把握地道,“或者有太后的事在先,皇后应该不会轻举妄动吧。”
羊献容叹息一声,“但愿如此。”
——
第二日,司马衷在太极殿大宴群臣,以示对除杨之事的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