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再次看到了他。时间冲淡了我和他的一切,包括这份感情,但我仍能感到那份历久弥新的心动与怀念。这就够了。
再见,沂米。
你曾经的朋友,旅小利,敬上。
此刻的我,已经无声地泪如雨下。
他的声音,在“两难的境地”之后,有些哽咽,但后面又恢复了常态的平静。最后那一句告别与署名,更是冷静、正式得令人不可置信,甚至做到像个……冷兵器。
那个“沂米”是我吗?重名了也可能吧?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啊!但为什么我会哭呢……
当时我的心意,到底是怎样的?
如果真的是我,他面对我时的那一连串动作:
坐在椅子上,向自己绑安全带,注射药剂,甚至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闭眼……
除了一次次地偏头,背对着我之外,动作都很连贯,没有一点犹豫与表情变化。
除了我抱他的时候,他才很压抑地流泪,原来无意识的情况下,他都这样严格要求自己……不然,怎么会到“忘记我的时候”?
他不绝情,怎么可能有机会来到这里?
他来到这里,指定我带他,需要多大的隐忍和勇气?
我一下子想起了入职第一天听到的话。
“‘记忆清除’技术,清除的只有记忆,不包括感情。”
“人的身体也是有记忆的,即使你大脑忘记了什么事,但你身体在回到那份意境时,也会做出反应。”
上司的教诲我竟到现在才想起。
也就是说,我前段时间出现不对劲,是因为我忘记了小利?
刚才放的录音内容,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一点都没有……我捂住自己的头,双腿一软,无力地跪在地上。
原来,他是不想忘的!世间重情义的人,都是不想用“记忆清除”的!只是人们不想让对方,也让自己痛苦下去,才选择这样结束一切,达到彼此的成全!
我抑制不住开始出声抽泣。
不巧,没注意巡捕人员的脚步声,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