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感吃惊的是,这是他第一次看出我的想法。
他没回答,就是抬手挡在额头上,看了看西斜的夕阳:“不早了,我请你吃饭吧?”
“……好。”
答谢方式一如既往地呆板(哈哈),但此时我笑不出来了,这次请我吃饭,挺客套的?
莫名的不安越来越强。
我一直都没告诉他,他拉我衣角的时候,不论是真是假,一种温暖一下子袭卷了我的心底。
也没太注意,他靠在栏杆后,背对着浅浅的、黄橙色的傍晚,低声说的一句话:
“小利,我永远相信你。如果可以的话。”
我保护不了他了。
在学校备受孤立,我也成了他们一起对付的对象。前段时间,我有时会逃课几分钟,只是为了看看沂米安不安全,现在逃不了了。我被盯得死死的,再违纪一次还会被开除学籍。
我当时也没敢为自己的人生卖命,就老实了。
比如第三节上电脑课,我上楼去,故意落队伍最后一个,也被老师赶着上去了。
沂米教室就在我隔壁,就怕有人趁这时群殴他。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在电脑教室,我缩在一个角落,身体因控制不住而微微颤抖。老师与同学见我怂了,故意提问,还放大了我“不认真听课”的劣迹……
我当然能解决,不过……
“旅小利同学在吗?你们班班主任找你。”有别班的同学带通知了。
我一下子解脱一般飞奔下楼,偷偷看沂米平安无事地在位上我终于放下心来,跟着去了办公室。
我并没有发觉,就是坐在那里,他的眼神,却已经发生了不可挽回的变化。
从那之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在我眼里是这样的。沂米还是一样,时不时找我谈天说笑,眼中满满的都是开心。我尽力把心中的不安压下去,他不是好好的吗?当然他也会说有谁欺负他,事情也越来越小,他也渐渐融入了新班级。他如此真诚,也不好多问什么了。
“真没人欺负你了?”
“没有,放心。”每次我要深究,他总是一带而过。我也不好勉强他。
就是这份开心……有点浓稠了。
回忆的最后一个时段,来到炎热的六月。临近中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