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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一位有名望的同学对我不满很久了,向我提出分班。
他“有名望”是因为他爸是校长,权利在手,我平时对付他也挺费力的。这回到了初三,为提升升学率,营造良好的学习环境,面对一个新学校的前途,我是没法挡了。
说“提出”还算委婉,他向我下了“逐客令”。我都能进重点班,但沂米却被安排到普通班。这已经很明显的区别对待了,沂米成绩比我高出十几分啊!
我找过校长也没用,联名书都出了,他们的理由却是“为人狡诈,冷漠待人,不互助同学”……趁这时!诬陷还成功了!
即使如此,我也依然尽力去抵挡他周边的环境,但完全无济于事。
沂米他跟我待久后,多少也对周围环境有些警惕,起码不会再毫无判断地帮抄作业之类了。他真的是好人——不计较重点班的事,始终奉献不求回报,对每个人都好,帮班里打扫被数落也不断找自己的原因。
他都没想过“别人报复他”。
我经常找他,和他聊聊,问他有没有被欺负,他总摆摆手带一声“没事”。
他们甚至还欺负到这个程度——
快月考了,我怕他压力太大,约他放学后来操场的看台上谈谈。他按平日说了“没事”,又低下头小声补了一句:“本以为教室卫生弄得很干净,可却忽略了桌角的灰尘,最近不在状态,总是粗心。”
我有些心情复杂地坐在他旁边,偏头注视着他。
现在还是刚开学,三月初,天气刚回暖,他还披着秋装校服外套,搭配长裤,深蓝配白的色调,与暖黄的阳光形成鲜明的对比,连背影都给人一种淡淡的凄凉,在我心头更是成为一种沉重。
不知不觉我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简单清爽。
这群贱人!
他见我一直盯着他看,还流露出明显的担忧,又自己扛上了责任包袱,抬头看向我“安慰”道:“没事啦,就……”
“他们训了你一顿,是吗?”我一见到他后怕的眼神,什么都猜出了。
沉默了几秒。“没有,他们就像老师平时训我一样……”
“连老师也……”我没听他说完,就下了定论,愤恨地拍了一下当椅子的长木板。
“好啦,小利。”沂米笑了笑,“老师只是训我粗心写错题的事。”他的语气笑起来很平淡,但依然是我熟悉的,再次看他,确认他谈到这里眼神不再这么忧伤了,才相信。
我一直是信任他的。他值得人信任。
“好,以后有什么困难,一定叫我。”我拍拍他的头。
一会就去打听他们班谁叼的沂米短板,把那群“眼力超群想把微生物都盯出来”的那伙人好好教训一番。平时不打架是不想惹太多事,这下……
当我暗自握紧拳头心里暗想如何教训他们,为沂米出气的时候,他拉了拉我的衣袖,又站了起来,立正姿势,正式极了地告诉我:“别打他们。
“……”
“为什么?”在他的天真面前,我反而也说不了多少谎话,掩饰不了多少东西了,既然他看出来,索性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