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北积在心底的怒火和气恼瞬间消散了大半。
“下次还这样吗?”他问,声音刻意压得很低。
“不会了。”江沅垂着脑袋,小小声回答。
朔北体温一向偏低,就算是酷暑盛夏,都能称作微凉,但被江沅一碰,便迅速灼烧,变得滚烫。
弥散在风里的香气越发浓郁,他忍不住低头,到江沅脖颈间轻轻嗅了一下。
很好闻。
很……让人着迷。
朔北垂下眼,喉结剧烈滑动。他搂着江沅,极力遏制将人揉进怀中的想法,意识被分割成两个部分,一半深陷漆黑漩涡,想放任江沅放纵自己,拉他沉入这个清冷黑暗的夜晚;另一半是近乎残忍的冷静,不断告诉自己该克制,不能急于一时,现在江沅是拒绝他的,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只会把人推得更远。
风在夜色中回荡,不远处传来路人脚步声,朔北撩起冰冷的眼眸,从沉沉漩涡中抽离思绪,脚步一动,把江沅带入旁边的巷子里。
江沅四肢无力,靠着朔北才勉强站住,这样骤然挪动,让他整个人陷入对方怀抱中。
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江沅眨了下眼。
浑浑噩噩之间,他想起邪火第一次窜上来的时候,吃了颗药丸就不难受了,于是垂下手,试图打开随身空间,但灵力刚聚起来,指尖就被捉住。
抓住他的那只手非常用力,带着强烈的不容拒绝。江沅不明所以,开始挣扎。
“你中的不是毒,是一种很特别的催·情·药。”朔北稍微拉开距离,沉着眸光,声音暗哑,“药效必须发散出去,暂压只会让下次发作更难受。”
“那我……怎么办?”江沅反应了几秒,才听懂朔北的意思,艰难抬头,漆黑的眼睛弥漫水雾,茫然无措至极,“还是说你把我丢回酒吧,我随便找个人,解决一下?”
这样的提议让朔北青筋暴跳,他近乎粗暴地把江沅脑袋按进怀里,咬牙道:“忍着,我带你回去。”
“呜……”江沅鼻尖又被撞了一下,这回是真真切切带上了哭腔。
江沅想起家里那只猫,因为接盘的时间不太巧,刚到家没几天就迎来了发情期,弱小无助又可怜的狸花猫在他脚边蹭来蹭去,眼珠子透出水光,叫声沙哑绵软。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应该和那时候的猫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