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水生和费先生跟着刘员外来到了他们家的府邸。
一个非常幽静的老宅子,两个下人上前敲开了门,黑色吊环大门轻轻的开了,露出了一片宽大的内院,刘员外抬手说了一句“请”,然后迈步走进了宅院里。
杨水生诧异的看了费先生一眼,眼中夹杂着疑惑,费先生有意避开了他的目光,跟着刘员外的背影走了进去。
杨水生在原地踌躇了一下,开门的下人多看了他一眼,他心知眼下不好多问,就跟随着费先生和刘员外走了进去,但是心中却充满了疑惑。
先前他们在刘家千金的陵园偶遇了刘员外,也不知到怎么回事,他今天突然想念自己的女儿,于是就去陵园探望了一下,却没有想到能够看到杨水生和费先生。
杨水生在省城小有一些名气,刘员外听说过,但是他所在意的却不是杨水生,从他的言谈举止,可以轻易的看出,刘员外显然更在意费先生的到来。
先前费先生说他与刘员外并不相识,现在看来可能是在说谎,刘员外与费先生明显是旧识,而且刘员外与费先生的关系应该还不一般,他特意邀请费先生和杨水生前来府中一坐。
费先生本来有意拒绝刘员外,但是刘员外的盛情不是那么容易拒绝的,他站在原地纠结了大半天,终于还是跟着刘员外过来了。
途中杨水生的心情十分的疑惑,可是刘员外在前,他不好多问,而身后的费先生又不愿多说,他也只能糊里糊涂的跟了过来。
穿过一条小巷,路过两排厢房,杨水生看到了深宅府邸的正堂,里边摆了几把红木座椅,刘员外坐在了正座上,头顶立着一块宽大的匾额,上书“上善若水”四个大字,左侧提名明代书法大家“董其昌”三个大字。
“东丘和杨先生请坐。”刘员外客气了一下,抬手之间透露着一种不凡的气势。
费先生的脸色似乎有些难看,但还是拱手说:“谢谢刘员外了。”
刘员外淡淡的笑了笑,脸上带着一丝哀伤,似乎想起了女儿的死。接着,他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尤其是将目光定在了杨水生的身上。
“这位是无尘医馆的杨水生,杨小先生吧?”他的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东丘去看望小女还情有可原,但是小女与先生并不相识,先生怎么会去看望小女呢?”
原来他以为自己和费先生一起去探望他女儿,杨水生心里暗暗的想,听刘员外的语气,费先生与他和他们家都是极为熟悉的。
他有些奇怪,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费先生紧张的抢先说:“这个……杨先生是我的好友,听说我要来探望小姐,他也就陪着我一起来了。”
杨水生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费先生为何要对刘员外说谎,不过转念一想,总不能将人家女儿陵墓被盗的事情说出来吧,他虽然心里感觉不舒服,但是仍然选择了沉默。
这时,一个侍女走过来为他们倒了两杯茶,茶香味顿时四溢在正堂。刘员外端起茶杯,在杯盖上轻轻的敲了两下,然后开口说:“东丘,你上次来的时候走的匆忙,今天就留下来吃个饭吧!”
费先生想也没想,立刻回绝了刘员外,后者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费先生有些紧张不安的看了他一下,但是与他的目光对视的人确实杨水生,他对费先生一瞬间充满了怀疑。
“今天恐怕不方便……”费先生紧张的看了赵员外一眼:“今天……今天我与杨先生还有一些事,恐怕只能改日再打扰您了。”
刘员外听到之后,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不过他也没有多做挽留。
费先生刚要拉着杨水生离开的时候,杨水生看着刘员外,突然开口说:“员外,您女儿的事情,我深感遗憾。”
刘员外愣了一下,费先生的手颤抖了一下,唯有杨水生的表情很平静,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半晌,刘员外无奈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算了,都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