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先生带着杨水生来到了省城的郊外,在高山之下有一片空旷的原野,周围生长着一堆青色的绿草,叶片上沾着晶莹的露珠。
远远看去,草地上修缮着一个豪华的陵墓,看起来十分的景致,如同活人居住的院落一般,陵墓里边耸立着两个青色的石碑,一个石碑上边雕刻着齐家少公子,另一个墓碑上雕刻着刘家千金,两个人活着的时候没能成为夫妻,死后却葬在了一个墓里,也算是不幸中的一件幸事了。
不过费先生告诉杨水生,那个齐家少公子跟本就没有尸体,听说这个齐家少公子被山匪给碎碾了,所以墓穴里边只放着一具衣冠冢而已。
杨水生围着陵墓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周围的绿草生长的极其茂盛,唯独陵墓周围的草都枯死了,他蹲在墓穴口捻了一把地上的尘土,有些松软,显然在不长时间之前,还有人光顾过这个墓穴。杨水生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带着一种莫名的静谧感,即使在白天也有些阴森荒凉,难以想象费先生深夜钻到了墓穴里,那时刘家千金的躯体可能还没有腐烂成白骨。
费先生沿着陵墓倒行了几步,发现杨水生正蹲在墓穴的口,手中捻着一株绿色的杂草,双眉紧蹙的蹲在地上。
他也不知道一株草有什么好看的,随意扫了一眼,感觉与别的杂草没什么不一样,蹲下身子询问杨水生:“先生,这一根草有什么怪异的吗?”
杨水生愣了一下,回头看着他,解释道:“这是一种专门治疗毒疮的草药,叫冼草,具有惊人的的效果。用法也比较简单,晾干之后碾成粉末,刺破毒疮,然后将药粉涂在毒疮上,不出三天,毒疮就会自动痊愈。”
费先生听到之后有些激动:“这种草药可以治疗毒疮?那我脖子上的那张……”他想开口说人脸,但是话到嘴边却感觉有些别扭,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你脖子上的毒疮我昨天施针了,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杨水生自然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他踌躇了一下,有些为难的开口说:“至于那张人脸……那应该不是毒疮,或者说,不是一般的毒疮。总之,这种草药对你脖子上的毒疮几乎是没什么作用。我只是比较奇怪,这种草药不应该生长在这种地带啊!”
杨水生抬头观察了一下,这个地方虽然紧傍着高山,但也只是在山脚下,周围都是一片平阔的土地,而冼草的生长环境多半都是阴冷潮湿的深山,这里的环境显然不符合冼草生长。
内心的疑惑难以消减,杨水生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山脚,自顾自的踱步而去。
费先生看的越发的糊涂,他不知道杨水生为什么不进墓穴里,反而往山那边走,可是他又不好开口提醒杨水生,只能跟着他的脚步一直往山那边走。
须臾,杨水生和费先生走到了山脚下,这里的山壁凭空横立在他们的面前,上边垂下了一两根青色的藤蔓。
山壁上有着浓厚的潮湿的水汽,藤蔓上也有很重的水汽,杨水生试着抓了一下藤蔓,手在上边打滑,显然无法顺着爬到山上边。
费先生仿佛看中了杨水生的心事,开口说:“这一带都是这样的峭壁,想要上山的话,可能要绕三四里路。”
杨水生听到之后点点头,他只是想来观察一下这里的环境,绕三四里路上山确实没有那个必要。
“东丘!”
两个人对着山壁发呆的时候,身后突然出来了一阵呼唤声,回头看了一眼,陵园的不远处站着身边站着四五个人,其中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身上穿着一件黑红相间的丝绸褂子,留着一下巴半白的胡须,看上去很老但是又不太老,只能说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忧伤,瞪着眼睛看着他们,惊讶的表情里透露着疑惑。
他开口对杨水生的这个方向喊话,此时此刻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那老人若没有在叫自己的话,那必然就是在叫费先生。
杨水生问费先生:“你认识这个老人?”
费先生犹豫了一下,开口说:“他……他便是刘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