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东哥,是个布置幻境的高手啊!”云诗怡看着脚下延伸向前,一望无尽的林道,和四周围绕无论他们怎么走,都还是没什么变化,甚至连枝干结构,站姿排列,都与方才无数次经过时,看到的一摸一样的树丛灌木,苦笑摇头,“我之前还真是太过小看它了,只以为跟之前遇到的那些差不多,果然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真不是说假的。”
“你小看的何止它一个啊!你能活到现在,应该庆幸我的大半能力都被那条死狗给下了禁锢,封住了,还有老蛊成功的被你那傻儿子转移了全部注意力,分不出神来对付你,要不然,你早就要么不是被我咬碎吞进肚子里,就是被老蛊养的那些奇形怪状的蛊虫给啃食得渣都不剩了,还能好好的在这里走?做梦吧你,都被盯上了,还把全身上下唯一还能有那么一点点作用的布条给了那只笑面虎,要不是他,你也不会落入此境地,圣母什么啊你,说实话,我现在倒是挺能理解笑面虎为什么处心积虑地找人害你了,你这种人,才是世界上最讨厌的,同情心泛滥!”
作为云诗怡的头号嫌弃人梼杌,自然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羞辱眼前这个讨兽厌的女人的好机会,这不,人才说俩句感叹此时此刻让人倍感心累体累的处境,它就存了一大段狠狠给她怼回去,且句句锋利带刺儿,如桃核入耳,硌得慌。
其实也很难怪梼杌这么大的怨气,毕竟除了跟鬼族的那位,它可从来没有在任何一场打斗比试中输过,就连与它齐名四凶之一的饕餮,也只打成平手,如今却一下子成为了两个女人的手下败将,东哥也就算了,到底能耐非人,但云诗怡这么一个从内到外,从上到下都普通到不行的凡妇俗女,居然也只用二百七十八招就将它成功踩在了脚下,前后用时不超过五个时辰不说,居然还比当年在地下溶洞中的东哥还少了一招,这其中的刺激,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是只有你讨厌吧!”云诗怡听完梼杌这明显意气用事,充满自我偏激想法的一番评价后,表情淡淡的拆穿补充道。
期间,面上并无过多的不悦,相反,因被这意外直率可爱,有话说话的怪物逗乐,还好心情的勾了一下嘴角。
只是当她目光远眺,看向不远处倒在地上,被方才将梼杌一击必杀,死死捆住的巨大卷轴,从头盖到脚,直到现在,依旧昏迷不醒,挪都没挪过位置的男人后,眉心拧出的一个结,才将这原本的笑奤如花,染上了符合现在糟糕境况的苦涩,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不由自主地带上些伤感,“不过要真像你说的这样,他只是因为讨厌我才这么做的,倒也还能让我心里好受些。”
听得趁云诗怡自言自语,走神的空隙,左顾右盼的环顾了一圈明明自己的方向是没错的,也走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啥变化的四周,心中隐隐升起了些担忧,担心会不会东哥已经知道它在帮这死道姑的事,所以特地把原先的出口给改了位置的梼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在抖了抖肩膀后,瞬间收回思绪,侧目,嫌弃脸,“我说你,与其在这里学林黛玉多愁善感,一会儿哭哭这个,一会儿感叹感叹那个.......”
“林黛玉?你......看起来不像是会读这些书的样子吧……?”
“以前监禁我的那人留下很多书,我有时候得闲,翻看了几眼罢了,都是些无聊的故事,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看这些........不是,喂!我说你,我在说话的时候认真听,不要插嘴,你这样会让我不知道自己说到哪儿的。”
“哦....那你继续,我在听。”
“我是说,你与其在这说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好好想想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话毕见云诗怡一脸什么怎么办?你快点带路不就好了的表情,虽有些犹豫,但还是不忍心骗她,“我梼杌是个光明磊落的兽,一向不屑跟着老蛊东哥那些不男不女,不人不鬼的东西玩阴险,所以就算知道你听后没准会抛下我,毕竟我受伤,带着也是累赘,但我还是得实话告诉你,这个幻阵,出口的位置与原来的不一样,东哥也不知道是在提防我,还是竟如此神通,能知晓我们这边的情况,知道我在帮你,总之现在我也不是很清楚要怎么走出去了,你还要救你的两个孩子,就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你自己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