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城市转眼已经半个月。每日就着高山流水和清新空气,赵和心情好了许多。如今秋意浓郁,郊区的冷风更为猛烈,她也早早换上了厚衣裳。
谢景轶对此有诸多不解,“赵和,我记得你以前在公司总是光鲜亮丽的。怎么到了我这,你就这么不讲究呢?”他说完,还将她上下扫视了一番。毛茸茸的衣服,楚楚小朋友穿了才好看。
赵和满不在乎,回视着他,意有所指到:“谢总,你也没差。”
果不其然,男人的表情僵住了,没了笑意。谢景轶伸手向她要镜子,自言自语道:“真有那么丑吗?楚楚也这么说。”
谢景轶现年35,身高一米九,身家九位数。光凭这些,都不会有人觉得他丑。只是去年遭遇离婚,他停了工作,从非洲到南美再到欧洲。
大半年时间的野外、航海活动,硬生生把自己晒黑了好几个度。若是陌生人初见,一定会称赞他是一个肤色性感的大帅哥。可对于旧相识,色差带来的冲击可不小。
赵和还记得江绥抵达慕尼黑的时候,差点儿错过前去接机的谢景轶。事后,江绥在视频里和她说:“谢叔叔怕不是受到了重创想不开?唉,失恋的……哦不,是失婚的男人真可怕。”
“不过话说回来。”谢景轶还了她镜子,“为什么这次是你随同外派?我记得以前,师兄从来不答应。”
赵和低着头,眼神不很自在,“我怎么会知道呢,谢总。人事调动,向来不都是领导说了算吗?”
“也对。”谢景轶若有所思,“你的语气很酸。你和师兄吵架了?”
被说中了真相,赵和心中警铃大作,放松的神经又紧绷了,“您可真爱说笑。”
谢景轶别无他想,两人又各自吃着早饭,恢复了沉默。
晚上收工早,合作方员工提议联谊,当作是犒劳半个月以来的辛苦工作。
这是一个度假区开发项目,虽然社区只是初具规模,但用于社交的场合还是可以得到。大厅布置的像是高中生的晚会,有点土也有点随性。
恢复单身的谢景轶是众人眼里的香饽饽,他一到场便有了邀约。赵和站在角落,看他在众人面前尴尬而不失风度地保持礼貌,没忍住笑出了声。果然,外表温和不算是什么好事。
她摇摇头,拿了一瓶啤酒,走去长廊吹风。谢景轶出来时,看见她一手烟一手酒,搭在栏杆上,惬意中还带着几丝帅气。
有意思。
他走过去,“看不出来,你是个老手。”
赵和仍在眺望远方,郊外的山峰在夜空下若隐若现,“消愁解忧的需求罢了。”
谢景轶也点了一支烟,“我能知道是什么烦恼吗?”
“不能。”
“ok.”谢景轶摊手,靠在一旁安静吸烟。
赵和侧眼,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和不耐的神情,不禁说道:“谢总,我突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你。”
谢景轶笑,“怎么说?”
“我以前总觉得你是一个温文儒雅的人。”
他反问:“我不是吗?”
赵和翻了个白眼,“你不是。”
谢景轶还是笑,一排白牙晃眼。
“果然是楚楚说的,失婚使人发疯吗?”
“嘶——”烟灰落在手上,谢景轶咬牙,“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
谢景轶的手机大作,江绥来了视频。他没好气的接起,“这位小朋友,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时间你应该是在学校上自习。”
江绥做了个鬼脸,“我不参加自习呀。”
谢景轶作罢,“所以……?”
“所以我找你教做题呀。”笑脸盈盈,真让人没脾气。
“楚楚——”电话里突然传来江仲霖不赞同的声音,“不要有不先思考就寻求帮助的习惯。”
江仲霖也入了镜,两个男人打着招呼,谢景轶告诉他在联谊。两人闲谈了几句,一旁的江绥忍不住插了话,“咦,怎么不见和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