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往往便是如此。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不论是你太强大,还是你拥有强大的法器,这都可以成为众矢之的的原因。
世间万物皆不惧,唯惧人心。
二人简单的易了容,潜入修久澜的寝宫。
那里黑灯瞎火,没有一盏灯。
修久澜站在窗台前,望着天边。一身黑衣就快融入无边的黑暗中,冷到彻底,也寒凉到了心底。怕是吹来的风,都不如他无声的眼神凌冽,叫人不敢直视,只得以低低臣服。
“滴溜溜——”有个黑色圆圆胖胖的东西滚到他的脚边,他看了一眼,根本不理。
不多会儿,又一声响,有什么被扔了进来,他还是不理。
一时间,小石子,小野花,烂野草……什么能招呼什么就往里头砸。
修久澜的身边不一会儿就累积了一个个小山包,东西叠的到处都是。
最后,砸的那个人受不住了,一咕噜从上面翻了下来,站在窗外,与修久澜大眼瞪小眼。
“你是木头人吗,我砸了那么多东西你看不见?”秦意之气呼呼的瞪着他,再见修久澜那刀子般的眼神,自觉的将视线转移:“咳咳,那什么,这大晚上的,我怕你站在窗户口被风吹傻了,你不是要与我打架吗,我告诉你,我可不与傻子打,免得说我欺负人。”
“无聊。”修久澜终于有了反应,只是丢给他一个白眼,换了扇窗。
秦意之:“……”
巴巴的跑过去,他趴在窗棂上,半个身子都嵌了进来,红衣落在窗子里头,偏生在黑暗中,因那灼眼的颜色而亮了几分,吸了几分神采去。他耍着无赖,像百年前那样软声下来:“阿修,你别不理我嘛,你若非要与我将那架打了,我答应你便是,现在就打?”
修久澜皱了皱眉,眼看着脸色掉了下来。
秦意之连忙道:“你别生气你别生气,我就问你两个问题。”
修久澜欲离开。
“别,你别走,我就问一个问题,就一个!”秦意之拉住他的袖口,小心的拽着。
修久澜深吸了口气,沉声道:“问。”
“阿修,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没有那么讨厌我,不然为什么,你会帮我守护身体五百年呢。”
修久澜扯过自己的袖子,语气不太好听:“这是两个问题。”
等了良久,无人出声,而当他回头时,却有些不知所措。
那血色般的人站在那里,低着头,肩膀微微的颤抖,也不知他在做什么,但是修久澜本能的回身,想同以往那样伸出手去拍他,但是抬起手的动作被他自己抑制住,拳头在手中紧了又松,只得冷哼一声。
听到声音,秦意之抬起头来。这一抬头,二人视线对上,从他的角度,修久澜看见的,便是他嘴角扬起的笑容,还有他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睛。
居然……他真是白担心了!
“你最好快滚出雾沉国,被在我面前碍眼。”
“我才不走。”他站在那里,风吹起了衣衫,像黑夜中刺眼的玫瑰,带着刺,散发着芬芳,又让人垂涎欲滴,他说:“我答应过别人,要护你,护雾沉国百年千年,我秦意之,一诺千金。”
“那你就在这站着。”
又是这般无赖,修久澜气恼的欲拂衣而去,却在转身间注意到他的眼角深处,有什么在闪着微弱的光。
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修久澜还是眼尖的抓住了。
秦意之嘴角弯弯,似笑的宁静无害,他说:“我就知道,阿修,我就知道你一定不讨厌我,我好高兴。”
心慌意乱,修久澜离开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要先迈哪只脚,他冷哼了一声,骂道:“出息!”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秦意之过了很久,才动了动身体。
而当他离开时,一道惯着灵力的东西朝他飞来,直奔面门。
他伸手一招,将那东西执于手中。
是个普普通通的方巾,一点多余的花样都无。
一看就知道是修久澜的。
冷冰冰。
“切,死阿修。”秦意之笑骂了一句,将方巾收好,揣在胸口离开了。
第二日,他又跑到修久澜这里来骚扰他,修久澜索性将窗户都关了起来,眼不见为净。
秦意之可怜兮兮的连连哀求,不理,还是不理。
第三日,连叶云尧都被他弄来了,他说:“叶九,我真的是拿阿修没办法了,他不开门啊,我若再在他院子里晃,别人真的要发现我了,你快去帮我和他说说情,毕竟有无尽梦回这层关系在,他不会不管你的。”
于是第三日,叶云尧被请进去喝了半杯茶,一杯都不到,就出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秦意之急匆匆的问。
“本来相谈甚欢,但是一听到你的名字,他就将我赶了出来。”叶云尧对他说,恰在此时,有人路过,叶云尧紧张的将秦意之塞在了茂密的芭蕉叶中,把秦意之身形遮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