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2 / 2)

吴越又冷哼,没说话。

赵忱之埋头看书,过了一会儿,突然又说:“对了,以后我们住哪儿?”

“嗤!”吴越说。

“嗤是什么意思?”

“你管我住哪儿?”

“你住哪儿,我自然也住哪儿。”

吴越冷笑:“你也是集团外派总经理,下个礼拜就回国了,我就算住阴沟里,也和你没关系啊。”

“我是要回去,但是没说不回来啊。”赵忱之说。

这下吴越倒愣了:“你……你回来干嘛?”

“我在那边干嘛?”赵忱之反问。

吴越站起来:“那边是你的家啊!”

“我又没父母和兄弟姐妹,孤家寡人一个,在哪儿不是家?”

吴越惊疑地问:“你不走?”

“谁说我要走?”

“那你让我买机票是、是为了……”

赵忱之笑:“酒店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当然要亲自回总部说明。你是不是想多了,一点儿常识都没有,我走了你岂不是要守寡?”

“放屁!”吴越表面上维持着恼怒。

“我在你身上还没尝到甜头,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吴越放下心来,嘴里依旧骂道:“又放!”

赵忱之说:“在我离开的这几天里,你得赶紧找房子住,人可以凑合,我的狗可不能。要是真找不到合适的房子,那就算了,明天我出院,我们俩四处转转,干脆在酒店附近买一套吧。”

吴越说:“你说得倒容易,一套房子成百上千万……”

“我有。”赵忱之的反驳很简洁。

他浅笑着把书扔给吴越:“今天太晚了,饶了你,从明天起开始给我多学习。”

吴越接过书,发现是一本管理类书籍,从里到外都是英文,完全看不懂。他把书扔回去:“我干嘛学这个?”

赵忱之说:“因为你要当经理啊。”

吴越有些不高兴:“那都是以前胡乱吹牛。酒店被收缴了,我不比你好受,别老是说些剜心话行吗?”

“剜心?”赵忱之很平常地问:“我们打算把酒店买下来,怎么就剜心了?”

“……”吴越原本是站在床边的,缓缓坐下说,“你们……你们有12个亿?”

“没有。”赵忱之显得颇为烦恼,“跟人借了一点,又四处凑了一点,但还是差得太远。所以明天要去找债主们谈,坐下来商量商量。”

“借了一点……”吴越慢慢从床沿滑下,“请问您口中的‘我们’是哪几位?那‘一点’到底是多少?”

赵忱之耸肩,说了句“睡觉”,便躺下用被子蒙了头。

吴越连忙跳上床,掀开被子追问。

赵忱之说:“你亲我一次,作为交换,我就说一个名字。”

“啧,你可真吊人胃口!”吴越犹豫片刻,蜻蜓点水一般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小下,“快说!”

“要舌吻。”赵忱之说。

吴越红了脸:“你他妈……”

赵忱之把被子一蒙,又睡了。

吴越把心一横,说:“舌吻就舌吻!”

他再度掀开赵忱之的被子,后者笑着抵制了:“护士每四小时会进来帮我量一次体温,你别让她看见。再说我还要养精神,明天有许多事情要办。”

“那你快说是谁跟你凑钱啊!”吴越催促。

“我和鸠山。”赵忱之说完,躺倒睡觉。

吴越骑在他身上不肯走,就听他在被窝里悉悉索索也不知道做什么。

“干嘛?”

“考虑事情。”赵忱之闭着眼睛说。

“想事情就想事情,你脱什么衣服?”

赵忱之绷不住要笑,连说算了算了,我本来想难得你主动,应该干点儿什么,可是胳膊好痛衣服脱不下来,哎哟哟……

吴越捶了他一拳,跳下床一晚上坐卧不宁。天蒙蒙亮时,他听到住院部保洁阿姨进门拖地的声音,突然间就想通了。

——赵忱之,一个外派总经理,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拿工资的二流货色;鸠山,一个日本厨子,成天磨刀刻萝卜切鱼捏饭团;这俩玩意儿居然能凑出一笔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