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曼双的话,就像是一把最钝的刀,狠狠地在她心口割划着,没有导致流血,却痛得撕心裂肺。
她就像是梦魇一样,一直纠缠着她不放,不把她逼疯绝不罢休。
“怎么?还不肯承认吗?江沅,你知道你最可悲的地方是什么吗?那就是自欺欺人!”
“我直接告诉你好了,当初,巩眠付之所以娶你,是因为两年前的那场车祸!在那一场车祸中,你失去了你的竹马,他失去了他的青梅,你恐怕不知道吧?唐心慈在那一场车祸中与你的竹马的车发生了碰撞,她足足昏迷了两年的时间,巩眠付没能找到你的竹马报复,他才会找上你!”
“他根本就没爱过你,从一开始,他就是蓄意接近你的!他想把你捧得高高的,然后再重重的把你推进深渊!只有这样,他才能泄愤,才能让你面临绝望!”
那些残酷的真相,不断的回荡在耳边,总是挥之不去,哪怕,她已经心痛到了这个地步,仍然不放过她。
原来,所有的事情是这样的吗?
巩眠付没有爱过她,他当初会娶她,就是看中她是易珩的青梅竹马,而那一天的高速公路上,易珩的车导使唐心慈昏迷了两年的时间,所以,巩眠付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口口声声说他会一辈子对她好。
什么一辈子,什么承诺,都是狗屁。
不能想,当真是不能想,越是想起,她胸口的痛就越发地沉重,甚至,就连呼吸都带着轻微的痛意。
江沅以为,自己只要能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就能继续下去。
而在唐心慈出现的那一刻,她的世界瞬间崩塌。
她不再理会她,神色恍惚地向前迈步。
温曼双由着她离开,视线一直定定地投驻在她的背影上,没有收回。
她在笑,仰头疯狂地大笑。
或许,她当真是疯了,疯得无药可救。
她对巩眠付的恨,让她拼了命地还予一次又一次的重击。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大概是有的吧?
看见江沅痛苦,看着巩眠付痛苦,便是她死咬着不放的意义。
她说过,她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为了做到这一点,她已然到了颠魔的地步。
隐藏埋伏在他们的身边,翻出所有能摧毁他们的东西,以暴谑的手段施予寸寸凌迟的痛苦。
她已经失去了一切,不在乎再失去些什么。只是……
只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会觉得难过?甚至是有淡淡地苦涩在流徜?
温曼双在笑,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
这一路,江沅走得浑浑噩噩。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没走几步,便蹲下身来抱头大哭,哭完以后,重新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安城这么大,她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冷不防,在这个时候一台黑色的轿车从身边驶过,停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