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接着说:“连毯子都不让我帮忙披。”
所以不是她不够细心,或者拿着工钱不干活,是雇主吩咐的。
护工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到点子上,反正这话总归说出来不会有错就是了。
而护工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她说完之后,让她心悸的凉意消退了一些。
伊诺说:“这种时候不要打扰她?”
护工愣了愣,回答倒是很快,“是的。”
伊诺:“梦梦经常来这里睡觉?”
护工点头。何止是经常啊,最初的时候简直就像是有怪癖一样。
那会儿她还误会这是时小姐的亲妈,而时小姐对这位亲妈过度依赖,没有亲妈在身边就睡不着。
后来随着观察,她就发现事情不是这样。时小姐的面色一点不像没睡好的样子,眼睛下面都没黑眼圈,过来睡觉都不超过一小时,且说睡就睡,说醒就醒。
最初她还好奇过,时小姐是不是在装睡。
后来她就不去多想了。
因为这是雇主隐私。
现在被伊诺问起来,也再次勾起护工往日的好奇来。
被伊诺无声的注视着,护工收敛思绪,随即就把所想的都对伊诺说了。
当然,那些依赖啊,怪癖啊,之类的个人想法没有说。
之所以会对伊诺说,那是时白梦第一次带伊诺过来看伊姨时,就跟护工交代了他的身份,以及直接说明伊诺和她一样就是雇主。
而且,护工也知道了,病房里那位躺着的病人才是这位的亲妈。
人家亲儿子问亲妈和准媳妇儿相关的事,她能不说么。
把一切都交代了的护工没发现,伊诺若有所思的深沉目光。
在外人眼里,伊诺的脸色一直都没有任何的表情,无论听到什么都没波动。
护工说完之后,没得到伊诺的回应,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定。
她巴结了一句,“时小姐对伊女士非常关心。”
对你亲妈这么关心,不就说明爱你爱得要死么。
是个男人听到这话都该高兴吧。
伊诺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不过伸手把她手中还拿着的花瓶接了过去。
护工看着他拿着花瓶进了病房,想了下就待在外面没动。
她搓了搓手臂,把汗毛都搓下去,不断在心里默念:这种男人不敢肖想,不够段位的栽下去估计要粉身碎骨。
就把被对方容貌气质勾起的那一点点绮念给碾碎成渣渣了。
伊诺把花瓶放在床头,走向时白梦的身边。
如果护工进来了,一定会发现靠近时白梦后的伊诺,身上那股森然寒凉的气息顿时积雪融化,尽成早春的水,染了薄阳粼粼光斑的暖。
他靠近毫无知觉般的时白梦,指尖触及在她的脸上。
……国外的那五年。
有关时白梦的情报一直没放过。
他是知道时白梦来医院有多勤,对妈妈有多关心。
只是他以为她只是来看望,并不知里面还有‘睡觉’这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