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竹轻轻叹道:“为了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好好生活,我一点一点改变自己,让自己无论在皇宫中还是在国公府里都无法被人抓住任何马脚,可是也正是因为我和我为家族带来的改变,才让那些心怀鬼胎的族人们生出歹心,去残害没有过错的黎民。更甚至是,伤害一心维护他们的我。”
她坐在湖岸边,眉目安静清和,言语里没有丝毫的不满和愤怒,她只是很平静的在述说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她口中伤害没有过错黎民的应该是沈国公府里她的二房堂兄沈靖安,后者仗着出身尊贵,和堂妹在太后面前得脸,不知欺压过多少平头百姓。而那个伤害她的……应该是指先前害她无辜晕倒在国公府中的人。
谢明端斟酌着她话里的字字句句,也听得出她的迷惘和纠结。但同时他也知道,她如此不同以往地长篇大论的述说,其实不过是想要找个人倾诉罢了。
而被倾诉的他所能做的,也只有静静地聆听她的琐碎烦恼。
如此而已。
“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不该为虎作伥,不该纵容那些在我和家族羽翼维护下的弟弟妹妹,让他们变成我最不希望他们变成的样子。”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谢明端道。
他听说过年前沈靖安在临州街头闹出的一桩事,那家伙在街头看上了一个年轻美貌的已婚妇人,仗势欺人想要强行霸占,是靖竹听到风声亲自上街阻止了他,还押着他亲自跪着给那女子和她的丈夫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