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汉赶着驴车,说道:“有二十年了吧,老本行了,就指着这个养家糊口啊。”
然后他顿了顿,转过头有些奇怪地对坐在后面的周承问道:“袁周小子,你现在应该有住客栈的钱了吧,怎么还跟着我这个老头子?”
“小子觉得老伯的雕工真是登峰造极啊。”周承恭维了一句,说道:“所以,我想跟着老伯学木雕。”
“学木雕?”秦老汉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承,说道:“只怕学木雕是假,打探老头子我的底细才是真吧。年轻人,我不管你是受人指使,还是自己好奇,总之不要报什么希望了。
老头子我啊,就是个普普通通,只会雕雕木头的小老头,你要是想找什么隐士高人拜师的话,怕是要失望了。”
果然有古怪……周承心中一喜,不过表面上却是面不改色地说道:“老伯在说什么,我真的只是想跟着您学木雕而已。”
他跟着秦老汉纯粹就是因为好奇,直觉告诉他,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精瘦老头背后,应该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传奇往事。
从本质上来讲,周承还有略微有些八卦的。
“嘿,随你吧。”秦老汉摇了摇头,也不在劝说周承,一鞭子抽在了前面的驴子身上,说道:“走咯,你这畜生,不打就不走路啊!”
周承就这样安稳地坐在后面,笑盈盈的不说话。
不过,他们两人没走出安兴城太远就遇上了一位熟人,正是之前向秦老汉要保护费的那位马大人。
而且这次来的不仅是马大人一个,还有其余五个手持大刀的壮汉,这六个人在路上并排一站,简直就是一堵厚厚的墙壁。
秦老汉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下了驴车对马大人微微一拜,说道:“见过马大人和诸位大兄弟,不知几位拦住小老儿的去路,是想做什么啊?”
铮!
马大人猛地把腰间挂着的长刀拔了出来,刀身明亮,映着落日霞光,有些晃人眼睛。
“秦老头,上午洒家回去想了想才发觉不对。恐怕你那伙计根本就不是什么宗门世家的弟子吧,他能够看清我的修为也不是因为有名师教导,分明就是你提前告诉他的,对不对!”
“马大人哪里话,小老儿如何干这样欺骗您呢,这是冤枉啊。”秦老汉苦着一张脸说道,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估计都能夹死蚊子了。
“少废话!”马大人铜铃似的眼睛一瞪,说道:“秦老头,洒家就直说了,留下四百两银子,今天就饶你们不死,否则你和你那伙计的脑袋都得搬家。”
“四百两!”秦老汉惊呼一声,如丧考妣:“马大人,您不能……”
“四百五十两!”马大人冷笑道:“再不拿出来就是五百两了,凑不够就拿命来凑,洒家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欺骗!”
“马大人……”秦老汉看了看马大人手里的长刀,又看了看旁边五哥手持大刀的壮汉,叹了口气,说道:“请稍等。”
秦老汉来到了驴车旁,不过他并没有要拿银子的意思,而是对周承小声说道:“小子,帮老头子我解决了这几个人,我就告诉你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