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家于周末下午乘火车来到二姑家所在的ms县,奶奶由于要照顾不能自理的爷爷只能抱憾缺席。刚出站我们便被开车来的二姑夫接到家里,虽然是第一次来,但我并没有出游的心情,反倒是二姑夫的车让我有些羡慕,虽然只是辆几万块的比亚迪,但至少人家有而你没有,这就是差距。
二姑家住三楼,虽说两室一厅、76平的面积已经不小了,但二十多人挤在一起还是显的十分拥挤。我好不容易找到个“无人区”想躲个清静,却立刻被母亲抓去和各位压根不认识的亲戚长辈挨个认识一遍。出门在外,身不由己。
好在令我忧虑的难堪场面并没有发生,人家在听到“二十八岁,没结婚。”这句话后就不往下问了。我缩在角落端着本《万事问周公》,只希望时间能加速流逝。
在众人嘈杂的议论声中我很快梳理出二姑一家近几年的生活轨迹,以前在服装厂上班的二姑现在经营着一家改衣店,能说会道的二姑夫则靠这两年在工地包活小赚了一笔,而最有出息的当属表弟,学成修车后自己去南方拼命挣钱攒钱,回来后在当地开了家修车行,今年又新开一家洗车行,自己当起了小老板。十年前还在你身后,如今却将你甩出很远,人家的日子红红火火,你家的生活却接连受挫,这世界真的公平么?
晚上,我毫不意外地失眠了,席梦思床固然很舒适,但我却辗转反侧。不是因水土不服,也不是因客厅里持续到半夜的说话声,失眠找不到原因,郁闷也不需要理由。
凌晨,半困不醒的我跟着众人下楼吃早餐,随后来到表弟的洗车行,新郎、伴郎、以及司仪等人都在紧张忙活着,母亲也被委以重任(端五谷盆)。而我则像人形雕塑一样木讷地站在角落,尽可能地躲避人间烟火。
九点整,我们坐着车队去接亲,表弟的车队堪称豪华,由16辆宾利雅致和一辆劳斯莱斯幻影组成的车队在这样一个小县城绝对首屈一指。虚荣心不一定每个人都有,但面子上必须过得去,所以不论官僚富豪还是平头百姓,都会在这一天不吝钱财,打肿脸充胖子,晒幸福的同时也要晒晒家底。
当表弟和伴郎们用“软暴力”将新娘接到新郎家时,刺鼻的火药味和震耳欲聋的鞭炮便瞬间将我吞没。母亲端着五谷盆站在婚车旁,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有点勉强。新娘妆画的很浓,看不出美丑,但个子挺高,身材也很标准。我面无表情看着两位新人在众人的“围攻下”逃进新房,本能地想起了一个人。尽管那个人可能不会再和我有任何交集,可能已经依偎在别人的怀抱里,但我还是忘不了。十年的光阴非但没能淡化那段美好记忆,反而使我对她的思念不减反增,我曾以为时间能摆平一切,结果却是我仍每周和她在梦中约会。
“哼,还是没我的吴桐漂亮。”我对着墙上的婚纱照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