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真的要从胸口跳出来了,她脸颊滚烫,头晕眼花,两耳嗡嗡作响。
——他怎么可以这么犯规。
“你爱我,对不对?”
“……”
“你说,你爱我。”
“……”
“绒绒。”
“……”
安绒被他轻轻吻着,整个人像煮熟的虾。
受不了这种缠磨,她缩着脖子,从交合的唇瓣间模糊地吐出几个字。
“烦死了……唔……爱你又……怎么……”
唇齿分开。
厉青澜盯着她,笑意不改,在天色渐黯后未有点灯的屋子里,莫名显露几分诡谲。
他缓缓说:
“那你告诉我。”
手握住她单薄的双肩,使了些力道。
“风陵之乱,究竟是怎么回事?”
“……?”
安绒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这样旖旎暧昧的氛围下,本应该是你侬我侬互诉心意的最佳时机,却在她表露心迹之后,心上人忽然回应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语。
“什么?”
她张大眼睛,整个人呆住。
厉青澜盯着她眼睛,不放过她面上露出的丝毫情绪。
“你是如何在厉府遇难之后,能够那样及时派人将我带回,而那些蒙面杀手居然也没有加以阻止。”
狂跳的心脏,忽然沉了下去。
安绒脸色由红转白。
“……你怀疑我?”
厉青澜睫羽颤了颤。
“我并非此意,我只是觉得你知道这件事背后的真相,闯进厉府那群人,你不会不认识。”
安绒心尖泛冷。
此刻的她,终于能看清楚,那欲海风浪平息后,露出的潜藏的冰山。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厉青澜眸子沉下去,“我需要知道,厉府的仇家究竟是谁。”
“不行。”安绒一口否决,面上也有了冷意。
“为什么?”厉青澜眉头皱起来,压抑不住唇角的讽笑,“你既然清白,又何必隐瞒我?”
一股怒气堵在胸口,安绒抬手将他推开。
“为了你的安全!厉青澜,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危险,那群人若是知道你还活着,找到这里来,你会怎么样?”
“我不在乎这些。”他站起身,冰冷的眸光戳在她脸上,“你只需要告诉我他们是谁的人便可,我现在还不至于愚笨到去他们手下送死。”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厉府已经不复存在,你现在能活着已是万幸,更何况在我这里你衣食无忧,还有什么不满足?”
“衣食无忧?你是指忘掉血海深仇,安心做你的禁脔?”
“……”安绒攥着桌角的手,骨节泛白。
她声音沙哑,低低道:“厉青澜,我没有把你当禁脔。”
厉青澜面无表情:“那你告诉我,你究竟忌惮些什么,我厉府仇家是何人。”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咬紧下唇,唇缝里渗出血丝,“厉青澜,你再等一些时日,到时候我会帮你把仇家——”
“不必劳烦阁主,我厉家的仇,只能由我厉青澜来报。”他望着她一眨不眨,看着鲜红的血珠从粉唇上滑落,“你若是真的爱我,便告诉我,或者让我自己去调查。”
“厉青澜,你知道以后呢?”
“自然是手刃仇人,重整厉家。”
安绒忍不住笑起来,脸色苍白:“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怎么做到?”
厉青澜也笑,笑声冷冷的:“阁主爱我,自然会派人手助我一臂之力。”
“我不会。”
安绒一字一句道,“你重整厉家?别骗人了,你只是想离开这,离开我,对不对?”
厉青澜不语。
只望着她通红的眼眶,掩在袖中的手紧捏成拳,指甲陷进肉里。
“厉青澜,离开我这件事,你想都别想。”
失了情致,屋中寒意翻涌,她迅速整理好衣衫,冷着脸,抬步往屋外走去。
男人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笑声讽刺。
“阁主的爱如此浅薄,令厉某大开眼界。”
她闻言,脚步微顿。
凌厉的掌风挥出去,架上古琴高高抛起来,重重摔裂在地上。
嗡嗡巨响过后,琴弦尽断,千两黄金,化为碎木。
少女踏着断弦余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曾有碎瓷之伤,今有裂琴之痛。
皆为一人。
不。
为一白眼狼。
——
接下来两章差不多就会迎来一个小高潮,会有点虐,都是为了后期火葬场以及以后的甜饼做铺垫,大家心平气和,可以骂厉青澜,因为他现在确实是个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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