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久久不说话,白芸迟疑的道:“你不愿意?”
这次他终于说话了:“我不识药材。”声音低沉冷冽,白芸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话,一时愣在那里,待回神后才道:“没关系,这些药草都是常见的,我指给你看。”
说着,带着他到山坡上将几种普通药草指给他看,在确认他都认识后,便挥挥手回去了,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这个周末她忙着在医馆诊病,因她还是个学生,平时要上课,好多非急诊患者就等着周末的时候才来看诊,等夕阳西斜时,她看完所有的病人,捶捶自己酸疼的胳膊,准备去做晚饭时,看到许子离背着一大背篓冒尖的药草站在医馆门口,那重量把他的背压得都快与地面平行了。
白芸忙上前转到他后面抓着背篓往上轻轻一抬,就将背篓卸下了,他看着白芸轻松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终是没有说话。
白芸颠了颠重量,估计有上百斤,医馆旁边做生意的人家刚好有板称,白芸便去称了称,有一百二十斤,她给了他60块钱,这时候县城里的工人也才五六百块一个月,如果许子离每周都能采到这么多,在镇上生活也够嚼用了,只是这些药草都有时节,等过季后再教他采摘其他药材吧。
白芸结完钱跟许子离告别后就去做饭了,而走在回家路上的许子离这时心里并不平静,他何尝不知白芸是有意帮他,按他以往的性格他是拒绝的,可家中都快断粮了,外婆身体最近不大好,需要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好好养一下,所以他尽管心中不愿,还是接受了白芸的帮助,只是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与她。
就这样,许子离每周都背着冒尖的背篓来送药材,总是沉默寡言,白芸听他说话的次数五个指头都绰绰有余,不论怎么逗他,也撬不开他的嘴。
为了让他有持续的收入,白芸每到一个时节就教他认识新的药草,所以他每周都风雨无阻的采药,从未落下。
转眼,就到了初三毕业考试了,整个年级的气氛也跟着紧张起来,老师们每天都出大量的试卷让大家刷题,白芸无所感,对她来说毕业考试就是一次普通的测试而已。
这天,她背着书包如往常一样到校,到了教室才发现最近都低头做题的同学们都在窃窃私语,她虽疑惑了一下也没往心里去,等坐在座位上时,同桌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对她低语道:“芸芸,你知道吗?许子离退学了。”
白芸一愣,前两天周末时他还照常来送药材,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啊,遂便问道:“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