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见老太太全不记得了,只好再次提醒:“大小姐在祠堂跪了两天两夜了,直到现在还没出来,她因之前出街面上逛了逛,回来晚了,老太太您罚她跪祠堂的,明日即要去连青寺,今天是不是放她出来?”
唐老太还在拧眉回忆,门外忽然传来人声:“母亲醒了么?”门帘打开,崔青带着兰春月走进来,见唐老太坐在床沿上看过来,忙几步走过去满脸笑道:“母亲,终是醒了,再睡下去,您都成卧佛了。”
门外的霍太医急的抓耳挠腮,这可怎么好,又来一人,聒噪起来啥时候能了?
兰春月手疾眼快,忙去净室里拧了热毛巾,巴巴送来,轻声细语:“祖母,孙女给您擦擦脸。”
“好好好,你们俩最贴心了,伺候伺候我老婆子吧,也让我受用受用。”唐老太笑的格外欢畅。
崔青故意撂转身子,把个背对着玉溪,隔开她,与女儿一左一右,这个给老太穿衣,那个给老太擦脸,殷勤备至。
玉溪只得退开几步,接着她们递下来的东西,离开去净室搁置。
“母亲,可有想吃的东西么?媳妇给您预备。”崔青说道。
“好好,老婆子我到现在才醒了困,还真是饿了,这样吧,让人备饭,就放东次阁里吃。”唐老太站起身来,边抻懒腰,边说。
崔青忙着人去安排,让兰春月好好守着唐老太。
霍太医再也等不下去了,忙再次进来,深作一揖道:“老祖宗,您啥时候准老夫去见大小姐呐?”
唐老太还不待说话,兰春月接茬道:“霍太医,我祖母可无碍了?”
“无碍了。”霍太医只躬着身子,也不看人。
“祖母,霍太医既是来给您诊脉,为何要去见大姐姐?”兰春月状似疑惑道:“大姐姐私入青楼,有伤体统,祖母您才罚了她祠堂悔过呀。”
“什么?!她竟去了那种地方?!”唐老太怒了,“来人!来人!玉溪,玉溪!”
玉溪忙从净室出来,应道:“奴婢在。”
“你,去,把那不孝的给我抓来!”唐老太怒气满盈。
霍老太医藏在袖子底下的眼眨眨,心里却有些明白了,这位说话的小姐和那位跪祠堂的大小姐不对付,她不想让大小姐从祠堂出来!特意又提醒一遍大小姐所犯的错误,激起老太怒气。
玉溪这丫头说没有老太发话,大小姐便不能出来,这几日老太的昏睡有蹊跷,只要老太一直睡着,大小姐便只能一直待在祠堂。难道是这位大小姐在老太的茶叶茶具上动了手脚?真是可怕。
霍太医微微抬头,老太身旁的女孩笑得很甜,看着唐老太的目光让人觉得暖融融的。不对,这样的女孩该不会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一定是老夫弄错了。他复又垂下头去,静心的等着兰九天被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