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哼了一声,淡淡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为什么爱一个将死的人,你得不到什么快乐的。”苏暖暖咬着牙,想起那一室的热闹,“何况,她并不需要你。”
“我本来就不需要任何人,这个世界上有哪一个人是真正需要另一个人的?不过是无可奈何放不下,快乐的时候爱,不快乐的时候不爱,要是真的可以那么任性,我倒希望我现在能走得干净……”不必守在这里痴痴的等一个消息,不必暗自等候别人能知道他和她约定的真相,不必每天足不出户只等一个人回家。
他能去的地方偌大,可却自愿在这里画地为牢。
苏暖暖再一次气急败坏冷冷跺了脚,转身离去。
离去前,她望着手中变冷的饭菜,看着自己孤独的影子打在走廊的墙壁上,这一副身子摇摇欲坠,残破不堪,娇柔的声音也尖锐起来,冷冷的转身之际落下那一句话:“west,没有人会心疼你的深情,他们只会记得你曾经的叛离,你比我可怜,你连她一句安慰,一句欺骗如今也得不到……”
是讥讽,他在原地身子颤了颤,薄唇轻勾,玻璃般透明易碎却又归于冷漠沉寂。
他就像无法攻陷的堡垒,明明看起来灰暗残破能轻易入住却在你屡试屡败后发现,原来那么刀枪不入。
“迟欢……”下了楼,喃喃咀嚼着这个字,苏暖暖眼角湿润,嘴唇死抿着,迟欢,这就是伤过你也努力回头的男人,而我呢,我什么都没有,甚至要一份渴望的梦想的温暖都没有。
路过保安亭的时候,苏暖暖恍惚的瞥过保安室内的日历。
“你好。要走了吗?”保安对她示意问好,苏暖暖时常出入这里,也让保安眼熟,真倒以为她是顾方西的女友了,顾方西物业费出得大手笔,自然态度恭敬,对着苏暖暖满脸的笑意。
她一下子像惊醒一般回神,不假思索呢喃着问道:“今天是月底了吗?”
那保安愣了愣,叹息道:“都二十九号了,再过没几个月又要过年了,这日子真是……”
再后来,保安的絮絮叨叨,苏暖暖已经听不清了,只是失神的一步一步走,眼底氤氲着水气,薄薄淡淡又有些许意气的气息。
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
这么多年,她还是没忘记,尽管现在她心里念的渴望的已经不再是他的温暖,可是,到头来,她潜意识里还是记得,明天会是法兰克的生日。
……
底下灯火阑珊,法兰克注视了很久很久,法国这一座灯城置身其中恍若美梦,俯瞰起来却莫名的寂寥惆怅。
高跟鞋的脚步声“踏踏”的作响,他蓝色深如海的眼眸呆滞了半秒,混血深刻的俊颜有一瞬间的迷惘,下意识的回头,看见来人有一瞬间的失神,后有绽开微笑,揽过她的腰际,埋在她的肩头轻声道:“你来了……”
“不然你以为是谁?”司徒萧如笑笑,若有所问的口吻像惯了她平日里的敏感。
怔愣两秒,法兰克脸色一沉,声音低沉的回道:“你以为我在想暖暖?”
没来得及听法兰克说“不是”两个字,司徒萧如的笑容已经变得苍凉淡漠,若有所思的呢喃:“……我以为,还是你以为?”
也许这个世界的男人都一样,走远了自然会回头,只是回头的时候,灯火阑珊处,你怎么确定她还在那儿,不离不弃,不曾转身投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