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命吗?我信,因为它无处不在,因果循环,爱恨终有时。
他们,是夫妻。
——罗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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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吹不散笼罩每一个人心头的懊悔与紧张。
这般的明亮的光亮,驱不走仅剩的勇气。
有人在发抖,有人心神恍惚间颤抖着喃喃:
“我还没结婚,我还……我还没嫁过人……五天后就是我妈的生日了,我,我答应了她要陪她过生日的!唔……我,我……”
“你,你这有什么!我跟他定好了明年结婚,早知道,早知道……我就早点嫁给他了!什么房子不房子的,什么聘金,我都不要了!我还干什么折腾他,非让他给我跪下再答应嫁。我,我应该早点告诉他的,我喜欢他,很喜欢,喜欢很久了……”
“什么嘛,日本地震,汶川地震,核泄漏,咱们不是都去过嘛?!这,这有什么,那时候还不是哭成一团,结果还是没事,没什么,没什么的……”有同事拍拍自己的胸口,假装无事,话还没说话,鼻音浓重也有些抖。
“你们知道吗,我,我爷爷在老家给我种了棵梨树,他说熟了让我回去吃,我每年都推了工作忙懒得回去,要是这辈子都吃不到了,我恨自己一辈子的!”
抽签的桶就赫然放在哪儿,眼睁睁的。
它犹如烫手山芋,生生的刺痛了每一个心慌意乱的人,室内的温度骤然便热,脑子里都是一滩浆糊,许多人连话都说不清楚,只能在那儿哆嗦。
连瑾坐在迟欢的旁边,情不自禁的死死拉着迟欢的手,喃喃道:“迟欢,迟欢,你怕不怕,你别怕,我告诉你,其实,其实我一直真的很喜欢你的!什么私生活混乱,什么你跟男人纠缠不清,都他妈的放狗屁!迟欢,我手里还有两张电影票本来是想约你一起看的,这下完了,能不能看成还不一定了!唔……我那个死老头不知道会不会好好帮我照顾我妈……”
怕吗,她笑,温柔的对连瑾笑,握着她的手,摇头说不怕,你也别怕,没事的。
但是迟欢的喉咙一阵阵不由自主的翻腾,泛上阵阵的酸楚,恐慌还是如潮水一般的涌向了自己。她想到今天,顾方西问自己,早饭吃什么,然后没谈几句就挂了电话,她为什么就不跟他多说几句,难道就吝啬几句话的时间吗?他克制自己没有问,他脸上的表情时不时像自己想象的那样,阴柔深沉,嘴角还噙着淡淡隐忍的笑容。
今早迟宁的出门的时候,还问她,女儿,这一季dior秋装穿在我身上好不好看,她只说了两个字好看,为什么不多说一句让她更开心些?
忽冷忽热的空气流动,无声无息,周遭弥漫的气氛有些说不出的紧张,和刻骨铭心的破碎恐惧到极致的沉重气息,那般的沉重,那般的苍凉又浅俗。
“抽吧。”
罗茵闭了闭眼睛,一下狠心,撇开头不看。
每次她都是这样,不敢看,等到接回了同事,心头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