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着你的好,却忘不了自己的渴望。
——苏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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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一生能够重来,苏暖暖想,她一定不会问这句话,更不会在意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本是一场别人的情债,她却动了隐晦的心想要插身而入。
淡淡缺月,鸟鸟虫鸣,天气凉意愈加深。
寂静的小区弄堂,那个略微有些尖锐急切的嗓音咬着牙齿,似乎有些咄咄逼人的问道:
“……你有过其他的男人,你在两年前出轨过的事情,west他知道吗?”
怔愣了半秒,瞳眸浅浅瞥了一眼苏暖暖,迟欢拾起踩在脚下的法国梧桐叶,美丽的形状,斑驳残缺的叶肉,她恍若没有感觉到苏暖暖异样的情绪,拿着树叶的叶柄转了几圈,然后淡淡仿若不经意的开口:“暖暖,这是我和他的事,你不用紧张。”
“我……”
未尽的省略,苏暖暖咬牙略显不甘,姣好倩然的脸上一阵青色。
“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暖暖,有些人离开了就没有资格再去计较别人,他是我曾经的丈夫,我也许到现在还会心疼他,但并不代表我被他放弃的时候还要为他死心塌地。”
沉声的道,迟欢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眼眸淡洌,唇齿清楚。
就是转了最简单的一个身,他们都不知道,彼此的鸿沟会变得那么大,都是残缺斑驳的人,怎么会再跟以前一样。
已经失了颜色和水分的枯叶怎么回到曾经的绿色蓬勃。
他有他身上的难堪,她有她身上的胆怯。即使他用尽全力告诉她,这一辈子他愿意用尽一切去换得她的原谅,可是她没有忘记,当她全盘信任的一切顷刻间在一夜之间,并且长达四年之久的过程中一次又一次磨尽了她所有的期待。
她想,她如果再坚强一点,试一次就试一次。
她想,如果她再年纪轻一些,再放肆的信赖他一次,也不无可能。
或许,当她放弃挣扎的时候,当他彼时在车轮下想赶到机场回家见她,在那儿无声挣扎懊悔的时候,他们都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懦弱者。
而她也毕竟已经不一样了。她把一种伤口从溃烂,自伤,熬成了如今平静的疤痕,多少不易,怎么可能轻易重新将它挖开。
就像,这些年,曾经她对他小心翼翼,每日依赖,而如今,他对她诚惶诚恐,不知所措一样。
轮回幻灭,爱情要用什么姿态才是真正能永恒,不伤人的?
风刮得有些凛冽,苏暖暖微微瑟瑟的抖了抖,迟欢眼中沉淀莫测的凉薄叫她难以应对,倏地遥想起多日前,那个男人不复以往的邪魅调笑,慎重而认真的对自己道,她把你当朋友,但是苏小姐,我不希望下一次再看到她和你喝酒,你能答应我吗?
浅淡温良的问句,流光蕴荡。
她还记得那时在自己心里泛起的那一瞬间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