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啪得一声摁在台面上,竺萱坐在束母身后看她打牌,思绪不禁飘远。
受洪菁耳濡目染,竺萱也会打麻将,不过和人打麻将的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
因为她实在讨厌赌博这件事。
在竺萱眼里,洪菁打麻将应该算是个中翘楚,可是据洪菁所说,说周重宴妈妈打牌时又稳又精,没人是她对手。
洪菁嘴里把密斯黄说得活脱脱一个大魔王。
竺萱心想,这位和自己素未谋面的未来婆婆,真的这么可怕吗?
身在麻将里的人来说,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两小时没了。
中场休息时,有太太喝着茶,“不是有珠宝看吗?”
竺萱把两位工作人员引进来,特制的保险箱打开,一层一层,拉开足有八个托盘。
璀璨夺目的首饰躺在黑色的天鹅绒上,安静地引人眼球。
明珠集团在高端珠宝行业是数一数二的。
都说女人是龙,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一时之间,阔太太们眼睛都不由自主地黏在首饰上,张大的嘴巴是难以表达出口的艳羡。
介绍其中几款最耀眼的首饰,有位太太问说多少钱?
竺萱说出一个数字,对方立刻放下了,又摆手,“这可买不起买不起哈哈。”
束母既然带竺萱来了,送佛送到西,帮着说几句好话,“老虞,虞辰不是要结婚了吗?这么贵的首饰也就你们家消费得起呀。”
虞母微不可见地唇角一勾,显然周围人对她消费能力的肯定让她开心。
可是虞母很快面无表情,眼睛扫过那些珠宝,稳如泰山没有说话。
有位朱太太立马在一旁说到,“你把她当儿媳,她管你当妈吗?老虞,我要是你,我就这钱省着!想进家门,儿媳不对我服服帖帖毕恭毕敬的话,我一个子都不掏!更何况这么贵的珠宝,做大梦去吧!”
虞母依旧没有开口。
这时,有人喝完茶又看过首饰,催促道,“看看就好啦。买不起,还不如打牌来得实在!接着打!”
竺萱知道该自己上场了,出于亲切都叫在坐各位是姐,“姐姐们。我后悔了,我今天带的珠宝不好,不接地气。你说,首饰不都是人戴的吗?掏一大笔钱,买这么贵的首饰难不成回家供着吗?”
有太太附和,“小竺这话说得对嘛!这么贵谁敢戴!”
竺萱示意工作人员检查珠宝后装箱,又特意对着虞母眼睛发亮,“虞姐,原来虞辰是你儿子,啊啊啊我真的好喜欢他。”
虞母在一众老友面前自觉面上有光,挺直腰板,“等我给你拿个签名。”
竺萱道谢后又笑意盈盈,“没想到虞辰要结婚了。等我找一批首饰,性价比高的,和今晚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去你家给你看好不好?保证你一定喜欢一定实惠。”
虞母嘴边的笑容不禁收紧,笑得有些僵硬,“真是好姑娘,再说吧。”
牌局继续,竺萱和两位工作人员目的达成,也就告辞不多做打扰。
竺萱临走时关上房门,看见方才兴趣缺缺的虞母举着她的名片若有所思。
牌局继续。
被一捧一落一捧一落的虞母打了几局后,刚刚看珠宝时不予置评,现在终于发表了感想,“哎呀。想想看。刚刚小竺带过来的首饰是真好看。太美了!”
有太太看牌,随口接话,“谁说不是呢!可是又美又贵,没人买得起,难不成买了回家供着?”
虞母又说,“朱太太,你不是说和儿媳关系不好的话,就一分钱都不给她吗?”
朱太太点头,“你觉得不是吗?”
虞母摇头,“我偏不这样。关系不好,我越得对她好。今晚这珠宝我看着就不错,反正这钱我出得起,买了我儿媳杨桃是戴是供我管不着,可是姿态我得做出来。”
“啊!这珠宝好贵的呀!”朱太太目瞪口呆,“小竺不是说要给你找差不多的更实惠的吗?”
虞母摆手,“哎哟!口口声声说性价比高,和今晚几乎一模一样,不就是更便宜的吗?我儿媳不戴便宜货,分分钟出门宝石要是掉就笑死人了!我就买贵的!”
在虞母对儿媳以德报怨为人大度、还有虞辰会赚钱虞母花大钱买高端珠宝不眨眼的一片艳羡之声里,好面子的虞母简直笑得像朵花。
……
竺萱后来通过束母的口述,大概知道了走后的情况。
过没几天,竺萱就接到虞母的电话,“小竺呀。你们要派人去东市和我儿子儿媳沟通啦,设计啊定制啊都要搞上。”
“我有两个要求,一是独一无二,二是不贵的我不要,我就要最贵的!”
“报价单啊合同啊,有空过来我厂里找我签。”
和虞母沟通完后,竺萱打电话给了那天牌局上的朱太太,“真是辛苦你了,朱太太。”
“哎哟。不就几句话的事吗?”朱太太不忘对竺萱感恩戴德,“还得谢谢小竺老师你当初给我儿子补习英语。你离职以后,我儿子还在念叨你呢,说全补习社小竺老师最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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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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