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已经切开了,所有的机会,都赌在了这块石头上。
我走进了仓库,看着被搬下来的料子,只是切开了一个片,如果这个片有料的话,那么,我的希望是非常大的,如果这个片没料的话,那么,我的机会就渺茫了。
我看着盖在石头上的片,我没有着急动手,我三叔看着我,战战兢兢的,他小声的说:“阿斌,这要是赌输了,咱爷两今天是不是就交代在这了?”
我看着我三叔,点了点头,我三叔一脸的懊悔,他说:“你说,你说,早知道这样,早知道这样,咱就别干了,是不是?”
我苦笑了,这世界上,那有什么早知道。
我看着料子,我说:“三叔,等会要是真的垮了,你能跑就跑,往矿区跑,找大胡子,我跟他交情不错,要是能跑出去,你也能活命。”
我三叔拍着自己的腿,一脸的懊悔,我回头看了一眼,想要跑出去,看样子很难了,但是,只要有一线生机,我都会做的,只要我能跑出去,我就有机会。
对于范森,我没有抱什么希望,但是,我会博一博的,当然,如果这块料子赢了,那么一切凶险,都另当别论了。
我伸手抓着切片的料子,我哽咽了一下,我爷爷的话,在我耳边回荡,他一直都在教诲我,让我不要赌石,但是现在都太晚了。
我伸手猛然把切片的料子给抓下来,看着切口,我眉头一挑,手有点发软,但是我没有犹豫,我不想在被折磨,所以,直接开料子。
当切片的料子打开那一刹那,我身体抖了一下,心里狂喜,没有变色,那菠菜绿的颜色在切口上饱满而圆润,水头长而有力,没有变种,没有变色。
但是当我看到那一条裂从头劈到尾的时候,我皱起了眉头,头上的汗也掉下来了,我看着大裂的细纹在延伸,我就知道,这块料子又要折磨我了,因为,如果没有切开,你根本无法知道这条裂,到底能涨到多深。
如果裂纹吃进去了,那么这块料子就等于是垮了,我皱起了眉头,我三叔欲哭无泪,哭着说:“我他娘的,我他娘的怎么就跟裂干上了,王八蛋,你爷爷死的时候,我赌的那块料子,也是被裂给搞死的,王八蛋,我怎么就跟裂干上了呢?”
我三叔哭丧着,我紧紧的抓着料子,我还没有输,是的,没有输。。。
康波走了过来,蹲下来,看着料子,脸色变得开朗起来,说:“阿斌,你果然做的不错,虽然有裂,但是这块料子的价值不言而喻,如果这条裂缝没有涨进去,没有细裂,那么这块料子,四五亿的价值还是有的,高冰种,水头好,至少六分水,刚性十足,但是,你得祈求,这个裂,没有进去啊。”
我听着康波的话,额头上的冷汗就不停的掉,我知道,这块料子,还是得来一刀,康波走到外面,我看着他瞪着老张,说:“跟你说的不一样啊。”
老张有点害怕,刚才傲气的神色全部都没了,只剩下一脸的慌张,我看着老张,他想进来,但是被那个大汉给拦着,他指着我,说:“明明,明明是他跟我约定的,康老板,我没有必要骗你啊是不是?我亲自做的料子,我知道,我给你找出来,我知道是那块。”
我听着就咬着牙,这个混蛋,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范森,他对我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已经感觉到了危机。
突然,我听到一声惨叫,我看着康波的保镖,将老张打到在地上趴着,老张很痛苦,很害怕的说:“康老板,我真的没骗你,真的。”
康波微笑了一下,说:“你骗不骗我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我这个人,只看重结果,其他的事情,都是随风飘扬,你已经没用了,知道吗?当然,对于你这种赌鬼,我是没有兴趣动手的,阿斌,把这块料子赌赢了,他们两个都是你的了。”
我听到康波的话,心里就松了口气,但是我还是悬着一颗心,康波虽然释放出了善意,但是在这善意的前提下是,我能赌赢这块料子,如果我赌输了,那么所有的善意,都会变成恶意。
我看着我三叔,他战战兢兢的,我说:“三叔,来一刀,一刀见生死。”
我三叔哭丧着,但是很快就擦掉脸上的汗,说:“妈的,赌一次,王八蛋,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死老鬼啊,你在天上可得保佑你儿子,保佑你孙子哎。”
我三叔说完,立马让人把石头上切割机,然后在料子的断口上,画了一道竖线,我三叔明摆着要竖着切,这么一刀下来,料子就直接见生死了,有没有裂,中间的料子有没有变种变色,都一幕了然了。
我后退几步,石头被固定好了,切割机就打开了,我看着刀片在石头上摩擦,我紧紧的握着拳头,我想要摸背后,但是我突然想到了康波的保镖,上次我在康波的家里,直接就被她缴械了,所以,现在我不能轻举妄动。
在石头没有切开之前,我什么都不要做的好,我紧握着拳头,看着石头,一切声音都变得缥缈起来,我的心脏跳动的很慢,慢到我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热,燥,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