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办公室就是谈话的好地方——但不是敞开了一面墙的办公室。为了避免隔空气有耳,张典羽只能决定邀请彼得走进他身后的卧室。
彼得有些受宠若惊。卧室是私密场所,典狱长先生确实从未将他视为一个囚犯——或者普通的实习助理。
张典羽打开绿色的员工门,发现法案规规矩矩地坐在房间里唯一那张床的床尾,双手摆在膝盖上,面色严肃地望着他。
张典羽抬起手,在房间里随便指了一下:“请坐吧,彼得。”
彼得走进去,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简简单单的床,甚至与囚犯宿舍里的床铺制式相同。这间卧室也小得出奇,仅仅比3x2大小的单人牢房宽敞了一圈。
男孩左右望了望,只能坐在了法案身边。
张典羽关上门,思忖了片刻,觉得自己也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论这个重大新闻比较好,所以他也坐在了彼得的身边。
“事实上,我想说的是……彼得,”张典羽停顿了一下,望着男孩有些紧张的棕眼睛,认真地说:“我是精神病。”
彼得慢慢地张大了嘴巴,又抬起手将下巴按了回去,有些无措地望着张典羽。
张典羽:“?”
他想说的不是这个啊。他想说福格斯先生是他的角色之一,他想对彼得说出真相。
张典羽微微皱眉,握拳挡在嘴边清了清喉咙,用严肃的语气重新说:“我想说,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而事实就是因为——”
他顿了顿,说:“我是精神病。”
彼得原本有些抗拒和叛逆的目光似乎有些动摇。
“典狱长先生,您先冷静一下。”男孩看着对面的典狱长,对方的眼神看上去有些诡异,从刚刚的真挚陡然间变得狠戾,似乎想要发作一般。
他连忙按住了典狱长的肩膀,完全忘却了之前的芥蒂:“典狱长先生,您别激动,我都明白。”彼得说着又有些难过,“对不起,我不应该觉得您对福格斯先生视而不见……我不知道您当时是这样的情况。”
张典羽:“……”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张典羽又急又怒,但依然想到了原因。他看向床尾的法案,男孩依然面无表情地望着空气,故意不看他的方向。
他猛地站起身来,又被彼得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