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冷笑一声,讥讽道:“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为了活命,两年前便替石观音监视我的行动。每次我毒瘾发作,你便如同现在这般,趁机让我喝下这要命的解药。”
长孙红苍白的脸色仿若死人一般难看,咬了咬红唇,厉声道:“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好骗过我?难道你不怕我告诉师父她老人家?”
“装疯卖傻虽好,却叫人烦不胜烦。”无花淡淡一笑,道:“既然我敢说出来,自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青年姣美的脸庞泛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却为他平添了几分病态的美感。
他笑容浅淡迷人,很是令人心动,长孙红心头一颤,只觉得那样的笑容可怕至极,因为她想到了石观音,对方每次杀人时,脸上的表情与青年如出一辙。
长孙红的身子开始止不住地颤抖,手心渐渐收紧,勉强镇静道:“什么准备?”
无花淡淡道:“你回头便知。”
话尤未了,长孙红背脊一僵,顿时生出被锁住命喉的惊惧感,她猛地扭头看去。
——迎接她的是一支破空的毒箭。
她是靶子,她的喉咙是靶心,那支毒箭恰巧插在靶心正中间。
毒血沿着嘴角蜿蜒而下,长孙红杏眸张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死了。
她的身子渐渐下滑,她确实已经死了。
无花走到窗边,将乌黑的药汁倒在盆栽中,而后打开鸟笼,逗了逗陪他解闷的小宠物,对于倒在地上的少女全然无动于衷。
浅黄色的小云雀发出悦耳的鸣叫声,乖巧地蹭了蹭主人纤长的手指。
“师兄真是冷漠。好歹夫妻一场,对于她的死,你竟是一点也不伤心?”
门外传来一道缥缈轻柔的女声。
“比起你来算什么。”他嗓音优雅动听,说出的话却实在不大好听:“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收起你的暗器,滚!”
如果说长孙红是条听话的狗,柳无眉便是豺狼,阴险狡诈、自私自利,为了自身利益,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都干得出来,但她平日惯会做人,石观音门下的女徒弟对她根本不设防,这也是画眉鸟能够轻而易举夺取众姐妹性命的原因。
就像长孙红,临死都不相信自己竟然死在了好姐妹的手上。
“我也奉劝你一句。”娇柔的声音暗含威胁道:“你的性命捏在我手中,说话之前最好多多思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