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腻的奶味信息素扑面而来,穆慈没有心情去感受简漾的信息素特性,匆匆往里走,步履凌乱不堪。
床上躺着不省人事的omega,被子捂到了口鼻之上,只露出半张惨白的小脸,原本就深邃的眼眶如今更加凹陷,萦着淡淡的青紫,仿佛病入膏肓。
穆慈小心掀开盖得过高的被子,将简漾的口鼻露了出来,却发现他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粗重,鼻息滚烫。
结合满屋过于浓郁的信息素,穆慈不难想到,小白兔这是发?情了。虚弱的腺体经不住发?情期的透支,让omega陷入了昏睡之中。
穆慈的手指轻轻抚过简漾的脸颊和额头,用指腹感受病人的体温,又剥开他的眼睑,检查瞳孔的收缩状态。
体温高热,汗液却冷凝,瞳孔呈不规则涣散状,一切症状都表明了:简漾现在的状态很不好,需要立刻就医。
“唔……”枯白皴裂的嘴唇突然张开,发出一声难耐的喘?息,简漾的额头沁出了一层薄汗,被子下的身躯轻轻扭动了一下。
穆慈知道这是omega热潮来临时的症状,作为一名通晓事理的成熟alpha,同时也是简漾的主治医生,他知道此时应该为简漾提供一些安抚信息素。
和医生的身份十分匹配,穆慈的信息素性质是修复型,可以填补对方内心的空缺,让一切遗憾得以释怀。
醇香的朗姆酒味很快在房间内弥漫开来,穆慈对自己的信息素味道颇为自信,像是经年陈放的窖藏老酒,一如他本人的气质。
然而之后发生的事情让穆慈始料未及,简漾在他的安抚信息素包裹下,不但没有得到缓解,还发生了可怖的意外。
简漾在醇厚的朗姆酒味中逐渐变得不安,眉间紧皱,呼吸异常急促。这种不断压抑的不适感积累到某个巅峰之后,他突然清醒了过来。
omega眼中尽是破碎的光,带着惊心动魄的惶恐。他凝视着安抚信息素的源头,看穆慈的眼神像在看来自于地狱的狰狞恶鬼:“不要……痛……好痛!”
穆慈也慌了,他没想到简漾会如此抗拒自己的信息素。他立刻停止散发安抚信息素,用沾湿的手巾捂住简漾的口鼻,避免他再次吸入自己的味道。
“哪里痛?我现在带你去医院,你别怕。”穆慈语带惊慌,用被子迅速裹起简漾,将他从床上抱了起来。
“啊!”简漾突然难耐地尖叫了一声,似是痛极,引起他腺体剧痛的源头离得太近了,这种距离让简漾全身痛到痉挛,周身衣物都被冷汗浸湿。
穆慈眼皮疾速跳动,不作他想,抱着简漾迅速下楼,驱车赶往海城一医。
简漾被裹进被子里,像卷寿司一样塞进了车后座,他一直呼痛,声音里带着黏软的哭腔。穆慈头皮发麻,不停猛踩油门,在剧烈的引擎轰鸣声中,将轿车开出了跑车的速度,一路风驰电掣。
简漾混乱的呢喃和痛吟中,模模糊糊掺杂着“程郁”两个字,不断重复着alpha的名字,他自己没有意识到,驾驶座的穆慈也没有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