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糖是他,小树是他,竹子是他。
白兔是他,猫咪是他,团子也是他,眼中所有可爱的东西都是他。
那么喜欢的他,就要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为什么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个都留不住呢?
那滴蓄积许久的热泪终于从程郁的眼眶中落了下来,打在快递箱上。
满满一箱代表着美味和幸福的零食,此时看起来却像一出悲伤的默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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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漾在穆慈的精心照料下,总算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为期两天的信息素萃取手术。虽然身体异常虚弱,但好歹没有出现什么紧急状况。
第二天傍晚,完成最后一次透析后,医生将一个小小的金属瓶交到了简漾手中。
金属瓶看起来很结实,外力无法摧毁,还挂着一个钥匙扣似的铁环,方便随身携带。封口处是深褐色的木塞,暂时用硅胶膜封住,避免其中珍贵的信息素精华泄露。
手术医生耐心交代:“对方需要你的信息素时,把胶膜揭开就能闻到,木塞是特制的,可以很缓慢地释放其中的信息素,使用期限很长。”
简漾慎重地点点头,将小瓶上的钥匙扣取了下来,又从颈间取下自己带了十几年的一条素链,穿进了小瓶的环圈里。
这条素链是他十八岁成年时,买给自己的礼物,铂金质地,非常细的一根,带在颈间几乎看不出来,只能看到一圈细碎的银光。
它是简漾与自己少年时期告别的见证,如今却成为了另一场告别的见证。
握紧手中冰凉的金属小瓶,简漾有些迷茫,以后他和程郁之间的羁绊就只剩下这瓶信息素了。
也许到两三个月以后,他会再来医院一次,重新萃取一瓶。也许在不久后的某天,程郁会找到omega伴侣,享受他人的治愈,不再需要自己。
人与人之间的牵绊就是这样脆弱,可以山盟海誓,此生不渝,也可以分崩离析,回头无路。
穆慈看着面前脸色过于苍白的omega,有些没由来的心疼,轻轻拍了拍简漾的后背,用玩笑调解气氛:“捏紧点,别弄丢了,s++的治愈信息素呢,在黑市上可是万金难求的稀罕宝贝。”
简漾咧开嘴露出个难看的笑容:“我一定不是一头合格的奶牛,哼哧哼哧忙活了两天,就这么小一瓶,绩效严重不达标。”
穆慈被他逗乐了,小白兔说得还挺形象,这瓶信息素可不就像牛奶一样,又香又甜,任何贪心的老饕都会觊觎它的美味,渴望将其吞入肚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