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幼崽一看,都笑眯眯的扑上来,把自个儿挂在燕洵身上。
这么多胖乎乎的幼崽,哪怕是都个头不大,换成以前的燕洵,除了宝宝和蛋弟弟也只能再抱起一只幼崽而已,然而如今身上挂着所有的幼崽,他也并不觉得累,反而行动自如。
这种大力气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燕洵忍不住带着幼崽们在车厢里走来走去,还特地去看了看蛋巨巨,轻松抱起巨大无比的蛋。
跟幼崽们折腾完,燕洵回到车厢,见着镜枫夜旁边放着炭炉,他便走过去轻松抬起炭炉,放到镜枫夜另外一边,美滋滋道:“大力气太方便了,镜大人,你平时是不是就是这样?”
“恩。”镜枫夜老实低头,又补充说,“我没有像大人那样,没力气的时候。”
他的力气一直都很大,除了那一次……但即便是那时候,他恨不得把全身的血都榨出来给燕洵,他也依旧有着极大的力气,能够稳稳当当的护着燕洵,能够稳稳当当的守着他一路回京城。
燕洵拿起一个果子,用两根手指轻松捏开,“像这样的果子,平日里我必须得用钳子,或者用战伞机关,而现在……轻轻松松。”
他甚至可以轻轻松松的爬到火车顶上,而不用担心自己没有力气抓住把手会被火车甩飞。
也能把小幼崽抛起来,再轻轻松松的接住。
四处溜达一圈,展现了自己的力量,燕洵这才回到镜枫夜身边,看着他拿出一张面饼放到小铁锅里煎,又拿出两个鸡蛋和两片肉片,小炭炉旁边还温着热汤。
“还真的有些饿了。”燕洵摸了摸肚子,到一旁坐着,等着吃。
吃了些面饼,燕洵又摸了摸肚子,有些担忧道:“不知道这回孩子有多大,现在也没摸到硬块,应该是不能比蛋弟弟大了。”
最初怀着宝宝的时候,肚子里能摸到硬块,等到蛋弟弟,硬块都摸不到了,这回还是摸不到硬块。
“蛋弟弟不是一直想要个比他小的弟弟,这样正好。”镜枫夜收拾好小铁锅,认真的看着燕洵,问,“大人不喜欢个头小的孩子吗?”
“当然不是。”燕洵单手托腮,一只手摸着肚子道,“我是担心如果这个孩子比蛋弟弟还小的话,那往后生的孩子难道会一个比一个小,要是生得多,到最后……”
一个比一个小的话,若是生的孩子多,那最后生的孩子要多小……简直难以想象。
“不会的。”镜枫夜肯定道,“不会小太多,再怎么说也是妖怪幼崽。”
“就因为是妖怪幼崽,这么小才能活的健康。若是普通胎儿,这么小的话,是不可能存活的。”燕洵道,“还好我很幸运,有这样的儿子。霍老说过,若是寻常孩子,以我的身体根本不可能生下来……”
最初在鸿胪寺醒来的时候,燕洵从未觉得自己有多么羸弱,也没想过自己会生孩子。
然而此时此刻,燕洵无比的庆幸自己喜欢的人是镜枫夜,是个妖怪,而自己的孩子能够安全的生下来。
“你觉得边城那边如何了?”燕洵摸了会儿肚子,实在是没摸到硬块,只得放弃,转而又想起边城,估摸着那些人也该到了。
“以杨将军的脾气,应当轻易不会放他们出去。”镜枫夜想了想道,“不过外城墙上的道兵都有战袍穿,若是他们能打听出来,怕是也会打战袍的主意。”
谢贾赵三家,虽然不是一流豪门,但应当听说过绿棉布的存在,只不过这回去的都是家中小辈,怕是还得打听一番才能打听出战袍的存在。
若是他们开口要战袍,守着外城墙的杨琼究竟是任由他们出去送死,还是把战袍让给他们,这就不好说了。
边城的道兵和将军们,看似周身煞气弥漫,但那只针对妖怪,对于大秦百姓,无论是谁,其实内心都无比柔软,因为他们成为道兵便是为了守卫大秦,守卫黎民百姓。
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到了边城。
因着身奉皇命,谢然书根本不敢停留,更不敢去路途中的城池歇息,甚至遇到一些城镇都得直接绕道,一路风餐露宿,即便是他自己也有些吃不消。
谢然书无比的想念每次安营扎寨都跑来弄水的蛇身幼崽,如今他们只能途中补给,冬日里不管是河流还是水井都结了冰,里面的水还都有些浑浊,跟蛇身幼崽弄得水简直没法比。
赵飞腾身边的小辈也都跟蔫了的树叶似的,一个个蔫头耷脑的,脸上有了些风霜,有的脸颊都冻裂了,那些刚出京城时的活泛劲完全没了,几乎所有人都是死气沉沉。
当看到边城破旧的城门时,所有人都是精神一震。
这回守门的道兵没有故弄玄虚,很快开了城门让大家进城。
当初谢然书等人建好的水泥楼外面已经刷了漂亮的颜料,还画了一个个大大的图案,一个个玻璃窗都擦的干干净净,里面挂着窗帘,只能看到有些阳台上晾晒的棉衣。
比京城商场还要大得多的边城火车站在寒风中安安稳稳的立在那里,几乎所有人想都不想地往火车站靠近,想要进去歇息。
然而到了门口,却被几个汉子拦了下来。
“没有燕大人的允许,不能让你们进来。你们要么去边城大营,要么去空地安营扎寨!”守门的汉子面无表情道。
第232章
偌大的火车站就在眼前,赵飞腾等人甚至能看到里面的人都没有穿棉衣,显然火车站里面很暖和。赵飞腾裹紧身上的棉衣,呼出一口热气,恨恨的看着挡在门口的几个汉子。
“我们走!”赵飞腾咬牙切齿,带头离开。
其他小辈互相看看,都有些扫兴。
从进边城开始,几乎所有人都想着能进屋暖和暖和,而不是继续扎营,睡冰冷的帐篷。
那些重建的水泥楼,透过一些玻璃窗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生长的小棵棉花,明显要比外面棉花田长的要好,葱葱郁郁的。偶尔还能看到在玻璃窗后面晒日头的小孩,只穿了一件单衣,看上去却一点都不冷。
“赵公子,我们当真要去边城大营?”小辈撵上来,追着赵飞腾问。
“嗤……”赵飞腾嗤笑一声看向小辈,“你以为边城大营是谁都能进去的?就连我,也没得机会进去。我看咱们八成要在外面扎营,边城大营……想都不要想。”
“那大营中应当也都是营帐,不会比水泥楼更暖和吧。”小辈安慰自己,“咱们扎营也不亏。”
看着几个小辈一副想赚便宜又不想吃亏的样子,赵飞腾冷笑着泼冷水,“边城大营全都是营帐不错,但也有专门烧了地龙和火墙的水泥屋,里面不但每日都有用不完的热水,还有棉被褥子……”
“这么好的地方?”小辈瞠目结舌,“那得是大将军才能住的吧?”
“当然不是。”赵飞腾摇头否定,却不再说什么了。
他虽然没去过边城大营,却也知道无论是杨叔宁还是其他将军,住的大帐也不过是大一点,里面并无区别,而那些水泥屋是专门供给伤员住的,有些头疼脑热的道兵运气好,就能进去住几日,有大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出来能胖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