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洵最后看向宝宝,后者站在地上,昂首挺胸,冲着燕洵轻轻点头。他虽然是最小的幼崽,但是都把哥哥们照顾的很好。
宝宝有阿爹,哥哥们没有,所以宝宝要照顾好他们。
商场距离衙门并不远,燕洵带着幼崽们浩浩荡荡前行,挡在前面的人都自觉地让开道,目送他们往远处走去。
衙门大门口的鸣冤鼓被敲响,镜枫夜拿着鼓槌,一下一下的敲着,声音不疾不徐,传出很远很远。
“升堂!”吴红松换上官袍,理了理衣袖,底气十足道。
差役拿着杀威棒,位列两边,看着燕洵带头,镜枫夜和幼崽们随后,大家一起走进来。
“堂下何人!”吴红松一拍惊堂木,喝道。
小尤儿领着一群小乞丐,散步在大街小巷中。
孩子们的声音又尖又清脆,能传出很远很远,小尤儿带头喊:“大家快去看啊,衙门升堂了,燕大人要状告朝廷命官了。听说这次是有人故意找来染了天花的病人,想要在京城传播天花……”
“大家快去看啊。”
“证据确凿。”
“不去看后悔一辈子。”
“读书节明天继续,天花并不可怕,很容易就能治好。”
“小花大夫找到良药,是天花的克星啊。”
“快去看啊,不去后悔一辈子。”
听着外面的声音,何嫂子赶忙打开门跑出来看,发现左邻右舍都打开门,胡同里已经有许多人开始闲聊了。
“当家的我们去不去?”何嫂子赶忙关上大门,问徐良美。
屋里徐良美已经换好衣衫,抱起丹哥,催促何嫂子,“快收拾,咱们一家人都去。燕大人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这回敢让那些孩子传话,就代表有证据!”
“哎!”何嫂子赶忙答应着,收拾收拾跟着徐良美出门。
不敢出门的只是少数,大部分人全都从家里出来。
衙门前面的街上,出现许多人。等何嫂子来的时候,已经几乎人挤人,挤进去一点都不容易。
“现在里面是啥情况?”何嫂子看到大娘也在,赶忙问。
大娘有些兴奋道:“燕大人当场写了状纸,那挥毫泼墨的,很精彩。”大娘不识字,但是记性很好,她唾沫横飞地说,“燕大人状告赵元汀,徐良筝,还有个什么贾家的少爷,不知道是哪位……”
“贾不甄?”何嫂子脱口而出。
说起贾家,大家都能想到,一位贾家的女儿,如今是宫里的贾妃;一位是爱美人,又心地善良的贾不甄,还特地建了庞大的宅子养那些美人,后来宅子让燕洵给推平了。
那贾不甄仔细看了燕洵的脸后,得了失心疯,当时传的沸沸扬扬。
贾不甄也算是名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继续看!”大娘精神头十足道。
大堂里,吴红松看完状纸,立即道:“传赵元汀和徐良筝。”
“慢着,无凭无据,只凭借状纸就传赵大人前来,是不是太不给赵大人面子了?”人群里忽然有人喊。
“谁说没有证据的?”燕洵反问。
“证据呢?”喊话的人不甘心道。
“证据在我这里。”大堂后面,北齐拐了个弯,忽然冒出来,“本官恰巧得了一些证据,今儿个听说燕大人要状告赵大人,正好来看看……”
众人都是一惊,又反应过来,觉得理所当然。
北齐出手,还没有查不出线索的时候。
吴红松又是一拍惊堂木,示意差役去带人。
大堂上,燕洵冲着北齐拱手。
北齐隐晦地看了眼站在地上,个头小小的,几乎能被忽略的宝宝,冷淡道:“燕大人若是想用我的证据,便让你儿子来跟我住几天吧。”
宝宝心花怒放,但脸上要假装很不情愿的样子,还揉了揉眼睛,眼圈发红,像是要哭了。
“哼。”燕洵冷哼,看上去似乎也很生气。
小幼崽们都冲着北齐怒目而视。
大娘看着宝宝委屈的样子,看不过去了,大着嗓门道:“北大人,你这又是何必呢,人家小幼崽已经是你的徒弟了啊。”
“哎,这个徒弟都是不情愿的。”何嫂子拉了大娘一把,小声解释,“北大人为人公正,听说一直在找证据,要是幼崽们不老实,他第一个不会放过的。”
“咋地?幼崽们没犯事也要找证据?这也太过分了吧。”大娘嗓门大,压低了还是能传出去很远。
周围的人竖起耳朵一听,可不是这样。北大人太过分了,但是他没有错,旁人也不能说什么。
不多时,差役压着徐良筝上堂。
“赵元汀呢?”吴红松赶忙问。
差役拱手,“回大人,卑职去赵大人府上的时候,听说赵大人早已进宫。”
“无妨,人不在也照样定罪。”燕洵淡淡道,“请北大人把证据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