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是人。”佳倾激动道,“真的,我拿性命担保。”
卫守城和那个人朝夕相处,不止一次坦诚相见,怎么能不清楚他的身份呢?
“那孩子要在医馆养病,你们想来看随时都可以。”燕洵说着,招呼幼崽们离开。
走远后,弹弹幼崽凑过来小声问,“大人,那个幼崽叫撼山吗?”
“不叫撼山。”燕洵这才想起来,自己说顺嘴了,心里想着那个名字,竟然给说了出来,赶忙解释道,“他的名字还是自己取,或者他愿意的话,再让别人帮忙取。我啊,是希望他能有撼动大山的力气,身体棒棒的。”
黑乎乎的小人看着很可怜,肚子大大的,胳膊腿细细的,好像随时都会死去。
燕洵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就想着他以后肯定能有撼动大山的力量,便在心里偷偷叫撼山幼崽,结果不小心说出口了。
弹弹幼崽捂着嘴偷笑,心里头也跟着喊撼山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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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府试眨眼间到来,燕洵提前几天就开始准备,帮着幼崽们重新编织了新的考篮,放好东西,交给幼崽们。
进考场大门以前,搜子在外面搜查,北齐板着脸站在旁边。
这是皇上授意,特地让北齐来监督府试,重点盯着小幼崽们。
“是我师傅。”宝宝站在燕洵脚边,目送幼崽们去排队,忽然看到北齐,赶忙拽着燕洵的衣裳,让他也看。
燕洵板着脸看了眼北齐,把宝宝抱起来,不让他看。
北齐脸都僵硬了,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睛一眨不眨,使劲盯着前方,假装自己一点都不想看宝宝。
等考生全部进去,大门关上,燕洵抱着宝宝到旁边小胡同里。
不一会儿,北齐出现。
“师傅。”宝宝看着亲自给北齐准备的礼物,吭哧吭哧跑过去。
“北大人。”燕洵拱手。
北齐也赶忙拱手,抱起宝宝,一跃而起,飞檐走壁很快消失。
回到马车上,燕洵打了个哈欠。
镜枫夜赶忙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大人,躺在这里。”
“硬。”燕洵嫌弃的戳了戳。
“我垫个垫子。”镜枫夜赶忙拿出软垫放在腿上。
燕洵这才躺上去。
他睁着眼,刚好看到镜枫夜的下巴,稍微一侧头,嘴巴旁边就是河蟹,燕洵感觉有点不自在,便扭了下,调整姿势,想背对着镜枫夜。
“大人。”镜枫夜抿了抿嘴,声音变得沙哑。
“忍着。”燕洵又调整姿势,动来动去,掀开身上盖着的大氅,瞧着二郎腿。
天气很暖和,燕洵身上穿得很薄。他最喜欢穿薄薄的鞋子,撩起衣袍的时候能看到一截白白细细的腿,此时还一晃一晃的。
镜枫夜感觉眼有点花,赶忙扭头不敢看。
马车十分平稳的跑在水泥路上,根本不会晃,燕洵又困又睡不着,便把手伸到镜枫夜怀里,掏了掏,还真的掏出东西来。
巴掌大的画本,用的纸张不怎么好,还带着体温。
燕洵觉得有点眼熟,便打开看了看。
很简单的简笔画,原本脸画的很简单,此时都被改了,变成燕洵的脸,还有镜枫夜的脸。
“你画的?”燕洵赶忙合上画本。
镜枫夜红着耳尖点头,“有空的时候我会看,很好看。”
“咱来的位置应该调换调换才对。”燕洵有点不满,又说,“你脑子里天天想的什么,就不能想点正经事。”
“有想。正经事一个时辰就想完了,剩下的全部用来想大人。”镜枫夜赶忙道,“大人给我的活计都有干好,一点错都没有。”
“我不是说这个……”燕洵想了想,干脆不说了。
正事确实没耽误多少,镜枫夜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很好,于是他就把余下的功夫全部放到燕洵身上,黏黏糊糊的,根本撕不下来。
“帮我捏捏肩。”燕洵把画本收起来,“不能天天看这东西,对身心不好。”
“恩。”镜枫夜赶忙答应着,他其实看的功夫也不多,大多数时候都在看燕洵,画本哪有活生生的人好看。
马车到保育堂建设前面停下,燕洵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醒来后很精神。
前面有个专门用模板隔出来的空地,战兔幼崽和梅西站在里面,领着撼山幼崽玩。
一辆崭新崭新的小铁驴,后轮子两边都有小轮子支撑,战兔幼崽扶着后面,梅西扶着前面,让撼山幼崽骑在上面,缓缓前行。
“不用紧张,看着前面,脚下蹬,用力……”战兔幼崽在后面喊。
梅西在前面引路,顺便回头扶着撼山幼崽。
这才几天功夫,小幼崽身上的脓包全部结痂,那股子臭味没有了,身上还缠着布条,散发着一股子清浅的药香。
小幼崽们用缝纫机,一人缝一块布片,拼凑起来,缝了一个好看的帽子送给他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