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林曜回去探探情况，要是花店里一切正常，说明姚伯母还没有来过。

不用傅健提醒，姚俊清已经去叫林曜回家。

他特意送林曜走一段路，其实是想从林曜的嘴里套到尔哥哥的名字。

“姚老师，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不用麻烦姚老师相送。”林曜停下来，让姚俊清回去。

姚俊清摸了摸这个他最喜欢的学生的头，浅笑着：“路上车多人多，我不太放心。小曜，要不，老师送你回家吧。”

“谢谢老师，不过真的不用了，以前老师不送我，我姐也没空来接我的时候，还不是我自己回去的。”林曜笑眯眯地回绝姚俊清，也有其他深意。

姚老师喜欢姐姐越来越明显了。

“小曜，老师想问你一件事，你可以老实地回答老师吗？”姚俊清忽略学生对自己的不喜，垂眸温和地看着林曜，问道。

林曜闪烁着黑眼珠，“老师请问，只要我能回答的，我就回答。”

不能回答的，对不起，就算是老师，他也不会回答的。

姚俊清略略停顿，他想了想后，终是问了出口：“小曜，你能告诉老师，你的尔哥哥叫什么名字吗？”

林曜眼睛闪烁得如同夏天夜空的星星，他不答反问：“姚老师是想和我尔哥哥公平竞争追求我姐姐吗？姚老师，我早就和你说过的，我姐和你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不是我踩低我自己的姐姐，而是现实太残酷，我姐说的，并不是两个相爱的人就一定能白头到老的，生活里会有太多的变故。”

“姚老师，我与我姐相依为命，我现在是小，还没有能力保护我姐，不过我还是尽我的努力去保护她不受伤害，如果姚老师真的为了我姐好的，趁你对我姐的感情还不深，趁早掐断吧。我尊敬姚老师，但我不想姚老师和我姐在一起，你们真的不适合。”

姚俊清：“……小曜，你不过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你不懂的。”

“不，姚老师，我懂的，我都懂。”

林曜很认真地说道，他全程目睹了姐姐和尔哥哥的爱情，姐姐的痛苦，他看在眼里，痛在心头，小小年纪的他渐渐悟出来了，他们的出身不好，配不上这些天之骄子。

姚老师也算是有钱人，他敢说，姚老师的家人肯定不同意姚老师和姐姐一起的。

姚俊清：……

也是，他这个学生还不足八周岁，但真的很懂事，可能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吧，又可能是跟着母亲漂泊流浪多年，尝尽人情冷暖吧，一个不足八周岁的孩子，如同一个小大人似的，懂事得让人心疼。

像林曜这般年纪的孩子，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可他却连门当户对的感情很难长久都能看透，怎不叫人心疼？

姚俊清更心疼林宜。

林曜这般年纪能看透那些，还不是事情发生在林宜身上，林曜与姐姐相依为命，看得多了，也就懂了。

“姚老师，我回家了，再见。”

林曜向姚俊清挥挥手道再见，然后背着书包自己走了。